“真的没事吗?”姚雪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停下来,有点担心。
“既然统委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人总是有一个信奉的信仰,而齐宣便是岑秉这一生的目标和信仰。
有一种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那都不会怀疑并且坚决执行,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不可预期,但是心底依旧对他满是信任。
“祁统委,您请进。”
出乎意料之外,车子开进军办后没有停歇,径直去了打靶场。
那人下车替齐宣开了车门指了个方向:“长官他就在里面。”
齐宣微微颔首立在原地,抬眸看去,环视一周空荡荡的打靶场哪里有人的踪影?
不一会儿一个小兵跑了过来,立定后敬了个军礼,领着齐宣朝打靶场里面走去:“报告祁统委!长官他在那边!让我领您过去。”
齐宣抬手看了眼时间,果然……午休时间,难得紧张有致的打靶场能这么清闲。
看到打靶场上头发灰白,手持气枪瞄准靶心时熠熠生辉的老人时,齐宣倾了唇角。
多年了,老习惯还是没变,他见证了一个将军从壮年到老年,荣辱沉浮叱咤风云的一生。
哪怕已近迟暮,身上那股子军人的执拗和凌厉一如既往。
“砰!”扣动扳机,连续不断的十声枪响硬生生响起。
稳健有度,没有半分偏颇。
“7、7、9、8、9、8、7、6、8、8。”
战士报备靶数,重新换上靶盘。
贺钦转过身来,放下手里的气枪,摘下保护眼罩:“晋琰啊。”
肩上一麦三星的肩章承载着一个人洗尽浮华的荣辱兴衰,承载着一种责任,一种义务。
所有的荣誉背后深藏的过往……有多心酸多痛苦,只有亲历者最清楚。
面前是这样一位老者,纵然摸爬滚打多少年,经历过生死,也忍不住心生敬意。
“贺帅!”齐宣正色站直,笔挺的身影标准挺直的军姿!敬礼!这是他敬重的人。
“哈哈哈哈哈……”贺钦笑意不断,抬手拍拍齐宣的肩,佯装生气的调侃着:“当年齐家调皮捣蛋的小子长大了啊,都不骑到我脖子上喊爷爷了。”
“您说的哪里话,小时候不懂事,您不怪罪我这都烧香拜佛了。”
“你小子啊!”贺钦笑的无奈:“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着四六!”
刚才还以为他长大了,转了心性,没想到三言两语就露出原型了,本来就是这样的孩子。
“爷爷总跟我说他当年和您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染了一身正气,不怒自威,小时候还老吓唬我,不听话就把我丢到您家里去。”
说着,齐宣轻悠悠的转了语调。
“可是,这么多年了,是您隐藏的太好还是我眼拙,怎么就没见过你跟谁急过眼?”
贺钦抬手照着齐宣天门穴就是一巴掌:“臭小子,有这么说爷爷的吗?”
“前段时间我爷爷他还念叨你来着。”齐宣开始打亲情牌,跑过去亲切的揽住贺钦的肩。
“啪!”贺钦斜瞥他一眼:“我不吃这一套啊!”
“行行行,您不吃这一套,我吃还不行吗?”打小齐宣就对老人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因此当年大家还在一个大院里住着的时候,就属他玩的欢,今天去这家蹭个饭,明天去那家顺点好吃的,那张小嘴甜的啊简直就跟挂着蜂蜜一样。
“话说我那老哥哥最近怎么样了,听说你可是把他气的不轻啊。”
得了,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齐家老爷子今年八十出头,早早地跟国家申请隐退,现在倒也乐得清闲安度晚年,可是这军办的贺老爷子,今年七十五了,给国家上交申请提了多少次报告了,愣是不给他批,没法啊,一把老骨头了还得这么耗着。
“您这是有从哪儿听到的小道消息?是不是齐校长他找您告我什么黑状了?”
“你都多大人了,你爸还能找我告你黑状?”贺钦冷哼看他:“他要是找我啊,我先教育他!”
齐宣绽了笑意,连忙应是,眸色微闪,既然没有来告黑状,那么应该不是这次车祸的事,但除此之外还能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叙旧?
看看老头子这架势也不像啊。
“晋琰啊,来。”贺钦朝他招招手,将手里的小口径气枪递给他。
齐宣握在手里颠了颠分量,微微挑眉:“怎么好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