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外公和外孙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黑夜和黎明交汇,黑暗和光明并举,或明或暗,昏黑不定的亮度,总是让人忍不住觉得压抑。
伴随着引擎声,黑色的车子划破晨雾而来......
远光灯照射进来,穿破晨雾,四散开来,却又被浓厚的雾气笼罩在了一起。
束缚,约束……
微凉的空气,浓厚的晨雾,湿漉漉压抑的空气,这是独属于秋天的早晨。
齐宣裹着一身han意,身后是黑暗交错的颜色,踏进客厅的同时,早起的管家从花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喷壶。
见到墨色英挺的身影微微一愣,身上的han凉,微微凌乱的发丝,看样子是出去了……
“先生,您回来了。”
“恩。”齐宣微微颔首,淡敛眉梢:“辛苦了。”
管家摇了摇头,自得其乐:“不辛苦的,人老了躺在床上都睡不着,倒不如起来做点事,需要准备早饭吗?”
这个时间,距离他们平时起床还有三个多小时,齐宣微微点头:“好,煲点粥就好。”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刚抬脚不过两步又被客厅里的人喊住,诧异转身时,就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脱下身上的墨色外套:“麻烦您帮我扔掉。”
略显混浊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直到将外套接到手里,直到手掌触及到的袖口湿漉漉一片,粘稠的触感,冰冷的刺骨,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管家猛地抬头看他,连忙快走几步,上上下下仔细的查看。
“我没事,您放心。”齐宣摇头轻笑,抬手扣住管家的手腕,墨色眸底的亮度那么具有说服力,让人心甘情愿去相信:“不要让夫人知道。”她会担心的。
天真烂漫,神经大条,小乖,我所期冀的不过是你始终快乐,不曾被现实打扰。
这些黑暗的事情看的多了,做的多了,想要靠近光明,保护仅有的光亮。
所以,小乖,一定要开心下去,一直一直这样,挺好的。
“好。”
在齐家做事几十年,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孩童变作现如今的模样,自豪?欢喜?还有心痛……
当年齐振华坚持要把齐宣送进军校,饱受过战火洗礼的齐家老爷子一万个不愿意,可惜还是拗不过自家儿子,出门会老友的短短半天时间,齐宣就被送走了。
军人,对于这个职业,很多人存在无限遐想。
可是真真正正了解这样一个职业的人又有多少?人们总是看到光鲜亮丽的一面,却从来都看不到存在的危险。
他的年龄有多大,齐宣身上的伤就有多少处,甚至更多,他心疼,无奈,只能从齐家出来专门照顾齐宣。
可是今天……再次拿到带血的衣服……
谁知道他的感受呢?
“先生。”管家微微颤抖的手握住齐宣:“保护好自己。”
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千钧一发,受伤,甚至差点残疾,这副身体到底还能承受的住多少伤痛?
齐宣眼眸含笑,微微颔首,扣紧管家的手背:“您放心。”
于他而言,管家一直以来都是长辈,长辈关心后辈,没有血缘的情感,他何其荣幸。
“先生。”管家唤了一声,从上衣兜里拿出来一个用信封包着的东西。
“这个给您,是我从您书房铜盆里找到的。”
齐宣眸底闪过一丝讶异,他以为那天,这些东西都被姚雪烧掉了,没想到还在。
“边角有点烧掉了,但是里面的东西还是在的。”
“谢谢。”齐宣接过信封,道了一声谢这才转身上楼。
望着那道墨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抱着怀里的西装外套,沉甸甸的。
楼上,齐宣推开卧室房门,抬手打开一盏小壁灯,不自觉勾了勾唇,入目是满眼的粉色,当然……还有床上近乎于凌乱涂鸦的颜色。
靠在门框上站了很久,直到身上的han意散去,这才抬脚朝里面走去,与此同时熟睡着的小人翻了个身,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趴在那里,被子掉到了地上。
齐宣微微扶额,无奈勾唇,唉……睡觉都不老实。
扯了地上的被子把她重新裹好,脱了衣物将她扣抱在怀里,由不得她随意动弹。
本来睡的肆无忌惮的某一只,突然在睡梦里被人给限制了,微微蹙眉,潜意识里挣扎了几下,最后发现自己挣扎不开,果断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