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号码又打了进来,她犹豫一番还是接听了。
“小姐,你还是过来一下吧。”依旧是管理处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想必是梁绕将容俊的号码拉黑后他又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来。
梁绕揉了揉额头:“您打给别人吧,我真不是他朋友。”
“我也想打给别人啊,但他手机里就存了你一个人的号码。”
“那你打110,让他们解决吧。”她说完再次挂断电话。
虽然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是躺在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也许是男子刚刚那句‘他手机里就你一个人的号码’,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二次见到容俊时的场景。
那天是她奶奶的忌日,因为父亲还在住院,母亲又要照顾父亲,所以她便独自一人拿着祭品去了公墓拜祭。
因为还下着雪,风也很大,她刚把纸钱拿出来准备烧掉,突然一阵风刮来将纸钱刮散,她忙起身去拾。
然后,她便看见容俊,他衣衫单薄,斜靠在一座墓碑上,手里拿着一束不应在冬天开放的紫色鸢尾。他那样安静,以至于她来了许久也没发现就在旁边的他。
容俊见到她,悲伤的脸上有些意外,他动了动身体,积在身上的白雪扑扑往下掉。
“是你。”他的语气带着惊讶,显然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梁绕。
梁绕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虽然自己前几日挨了他一拳,但那也是意外。她俯身去拾纸钱,却发现容俊刚才依靠的墓碑上写着‘慈父容长风,慈母蒋蔚然之墓’。
看到此处她心中忍不住一惊,原来这个少年竟然是父母双亡。她怕自己的同情被容俊瞧见让他更伤心,便忙拾起纸钱走到奶奶墓前开始祭拜。
下山的时候,容俊也跟了上来,风雪中,两人在长长的石阶上缓缓的走着,他们的身边,除了林立的石碑,还有风摧不动的苍柏。
“那天的事,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突然冲出来,你现在好些了么?”容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他之前的悲伤已经被隐藏下去。
梁绕低头看着脚下的石阶:“没事,已经好多了。”
两人沉默一阵,容俊又问道:“你和燕铭认识啊?”
梁绕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容俊见她脸色突然变了,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因为下雪,梁绕是打伞来的,但是容俊显然没有任何准备。此时风雪加大,容俊穿的也不多,脸和手都冻得通红。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打着的伞顾及不到容俊,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让他和她共用伞,便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走到下一级台阶,她则站在告一级的台阶上将伞向他倾斜。
容俊被来被风雪迷的有些睁不开眼,突然觉得头上风雪小了,回头一看,梁绕正为他举着伞,心中不禁一动,好像很久没有人这样为他打伞了。
“我来打伞吧。”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伞站到她身边。彼时的两人并不熟识,也没有任何的纠缠,他们就像偶遇的陌生人,相互照应着。
他们一起下了山,一起坐上公交,最后在各自的目的地下车分别。
第十六章 再入梦
湿地公园的管理处门前。
“小伙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其他朋友的电话,要不然我真的让警察来帮你了,我家里还有事要急着赶回去。”管理员冲着醉酒的容俊问道。
容俊摇了摇头:“大叔,你忙你的去吧,也不用给警察添麻烦,我这么大人了,会出什么事?”
管理员见他似乎清醒了一些,自己又急着回家,便先行离开了。
管理员离开后,剩下容俊独自一人坐在原地。他看向身后的管理处,当年的小平房已经被改造扩建成了一座现代的小楼。
只是,房子虽然变了,但发生的事却不会变。就是在这里,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伤害了梁绕,从此两人天各一方,各自舐伤。
梁绕终于昏昏沉沉睡去,只是耳边传来的嘈杂声又让她醒过来。
她翻身下床想要看是什么声音,但睁眼的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有人走动。她正站在一条昏暗但奢华的走廊里,身边是搂在一起走过的男女们。
这一切都很熟悉,她沿着走廊缓缓向前走着,当走到门上写着8888号的房间前时,她看了看手腕,那条本该出现在梦中的红绳正紧紧的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果然,她又在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