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车里。
右边的男人西装笔挺,信步走出来,一边早有司机在等候,看到出来的年轻男人,连忙转到一边恭敬的打开车门。
男人脸上亦是带着黑色的墨镜,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仅凭一身打扮和高大有力的身体,不难猜出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两个人前后上了两辆车,出租车调了个头,宋南苡微微开了一些窗,让外面微凉的风跑进来一些。随手把脸上的黑超拿了下来,她不经意的转过头去看,长发飘散开,挡住了一些视线。
她隐约看到对面黑色的玛莎拉蒂后座车窗开了三分之一,一个男人微微皱眉,修长白皙的手指来回不断摩擦额头。
仅仅一眼,她淡漠的转过头,伸手拨开乱飞的头发。
下一秒,玛莎拉蒂更快一些,超离了出租车,很快已经转了弯,混在车流里找不到踪迹。
回到小区,还是两年前的老样子。
下午四点多,有老人拿着菜篮和老伴一起往菜市去,放了学的小学生在花园里玩游戏……
拖着箱子直接回家,宋母像几年前一样,伸手替她拿过箱子,嘴里惊喜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她以前爱吃的几个菜,都是杭州出了名的几道菜,东坡rou,龙井虾仁,西湖醋鱼,老鸭煲……
帮她把行李箱放好,宋母赶忙拿了两套碗筷出来,拉着她坐下来。
宋母心疼的说道,“瘦了,”说完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
不过一会,她碗里已经塞得满满的,堆成一座小山。
“妈,够了,”宋南苡哭笑不得的说,替宋母夹了一块rou放进她碗里。
正文 19.心里的怯懦还没有完全消除
吃过晚饭,她陪着宋母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
坐了一会,宋母催她去休息休息。
刚回到卧室,手机振了一下,宋南苡满脸笑意的接了起来。
陈煜婷震天吼的声音传了过来,“南南,你终于回来了。”
宋南苡轻轻一笑,答道,“是啊,回来了。”
“两年没见,真是想死我了。”她在电话那边夸张的大叫。
宋南苡笑笑,陈煜婷倒是和上大学那会没什么变化。
“我们可没少开视屏,”她笑着打趣她。
陈煜婷嘿嘿一笑,脑袋快速一转又说,“可是再也没人陪我吃饭,逛街,我好无聊。”
宋南苡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和她翻旧账,“是谁前段时间找了男朋友,把朋友都给忘了。”
陈煜婷讪讪一笑。
两个人聊了几句,陈煜婷微微敛了神色,正色道,“想没想过回上海。”
果然一提到这个问题,她就蔫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陈煜婷不用猜也知道她现在是哪种表情,什么心态。
不是她愿意去揭她的伤疤,是她作为局外人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把她心上的毒瘤真正清除,她永远也无法放下过去,重新正常的生活,正常的恋爱。
“再说吧。”宋南苡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仔细看,眼底一片青影。
陈煜婷脸上亦是波澜不惊,她太了解她了,连她借口都懒得找这点她也都想到了。
也对,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如果面对她还需要找借口,那生活要比想象中更累,更繁琐。
又聊了几句,陈煜婷顾及她刚回来,要倒时差,飞行十几个小时又累,放了她去休息。
宋南苡挂了电话,去浴室洗了澡。
半个小时后,她一边擦头发上的水渍,一边往外走。
床头柜的桌子上放了杯牛奶,这是宋母的习惯,每晚都要给她送热牛奶,十几年来一直没变过。
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一方面是时差问题,还有一方面她不愿意多提。
这两年陈煜婷有意无意的问过她几次,回国的打算。每每问到这个问题,本来还算活跃的聊天气氛一下冷却大半。
即使出国两年,远离上海,有些事发生过就必定存在过,忽视不掉,忘不了。
似是一个梦魇,她一直困在其中,在梦里来来回回。
多少个夜晚噩梦缠身,沈嘉彦的背叛,赵予洁的咄咄逼人无疑不在凌迟她。
有人曾说,爱到极致是恨,恨到极致是爱。
这个纠缠她两年的梦,衍生出来的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她自己也无法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