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营里,柏氿见他被颠簸得脸色煞白口吐白沫,吩咐左右道:“解开他。”
左右才将他从马背上救下来,就被他用力挥开:“别碰老子!”
柏氿微微皱眉,退下左右,朝他淡淡道:“还跑吗?”
公孙城极其孤傲的冷哼一声,不理她。
“既不跑了,那便吃饭吧。”
公孙城一怔,不由偏头看了她一眼。
柏氿却不看他,只是朝着别处招了招手:“来人,送饭来。”
公孙城别开眼眸,低低咕哝:“还算你有良心……”
有士兵一路小跑着提了食盒送过来,公孙城见了这饭菜又是一愣。
他知道军营里不会有什么山珍海味大鱼大rou,但是你有点rou末星子也成啊,这白粥青菜的算什么?!
“这也是给人吃的?!”公孙城大怒,当下便挥手砸了这食盒。
热腾腾的白粥洒了一地,粥里还混着瓷碗的碎片渣渣。
柏氿负手站在这一滩白粥边上,岿然不动,她凉凉的盯着这暴怒的少年,漠然得仿佛天上冷白圆月。
“捡起来。”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缓,仿佛刺客不动声色杀人时缓慢抽出袖口的刀,又好像是平静海面之下潜藏的巨大冰山。
见她平静得近乎森凉,公孙城心里微微一慌,一慌之下却是更加恶狠狠的踩了几脚散落的碗筷,他近乎倔强的瞪着她,仿佛在无声宣告:老子才不怕你!
柏氿忽然便笑了,“你不捡也成。反正你砸碎的是你自己用的这份碗筷。以后,你便吃手抓饭吧。”
公孙城一怔,柏氿却不再管他,转身便回了营帐。
营帐里,殷瑢含笑坐在桌边,桌上烛火映着他妖孽的容颜,仿佛彼岸的花,山巅的雪,天中的城,一刹触目便足可惊心。
他把玩着手里赤黑的瓷碗,突然“一个失手”将它砸了个粉碎。
碎片渣渣一路滚到柏氿的脚边,她眉梢一跳,只听他装模作样的叹息道:“哎呀,我的碗也碎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般问着,却没等柏氿给出答案,便自顾自的摇头道:“看来以后我只能与你共用一副碗筷了。”
柏氿也不恼,慢悠悠朝他走过去,说得不咸不淡:“您若是想混着我的剩饭剩菜饮食下肚,我也没意见。”
她嘴上说着没意见,却又转身朝殷十三道:“十三,去厨帐里再拿一副碗筷来。”
“哎。”殷十三应着,去厨帐晃了一圈,没拿来碗筷,却把公孙城给拎了进来。
“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