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人死在了路上,又会有新一波的人涌上来。
天色渐黑,那样连绵不绝的萧声忽然破了一个音。
泽军心底一喜——那人快要撑不住了!
于是那攻势便瞬间猛了不少。
山头,柏氿忍着腹部伤口撕裂的剧痛,忍出了一身的虚汗。
她的气息渐渐开始不稳,就连执着箫的手也有些颤抖。
过不了一时半会儿,她就要撑不住了。
而她设在树林里的那些陷阱,也差不多快要被尸体填满了吧。
夜月孤高挂在天上。
夜风凉凉穿过林间。
夺命萧声骤然一停。
柏氿颓然的放下了手里的箫。
不是她不想吹这萧。
而是她已经吹不响了。
以一人之力挡三十万铁骑,到底还是痴人说梦啊。
萧声一停,山下大军瞬间冲上山顶。
有利箭朝柏氿直射而来,她没有力气躲,这箭便射穿了她的腿骨。
柏氿顿时跪倒在地上。
疼痛锥心刺骨,她却咬牙抱紧了怀里的木盒。
……辛兰,这样的疼痛,你是不是也曾亲身尝过?
第二箭穿透了她的肩膀。
顿时有血流如注,柏氿却没有出声。
……小步,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流过比这还多的血?
预料中的第三箭没有来。
泽军似是确定了她再无任何反抗能力之后,便朝她围了过来。
为首的将领大步上前,一脚踩住她的手臂,拔出长刀就要废掉她这执箫的手。
刀芒映月,森森han凉。
han凉的刀光尚未落下,却有一支三角羽箭破空而来,笔直穿透了那将领的脑袋。
马蹄声重,马蹄声急。
柏氿缓缓抬头。
“师……兄。”
☆、第140章 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师……兄。”
“嗯,我来了。”
柏氿极淡的笑了笑,“那看来我可以休息了……”
随后她两眼一合,直直朝地上倒去。
她却没有触及到意料中的地面。
她的鼻尖点在青纱衣料上,又有松香的气息包围而来,如此安稳。
柏氿靠在九千策的肩头,陷入昏睡前最后低语了一句:“别让乐正萱死了……”
……我还有话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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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娇以为自己死了,却没想到她竟是在一处山野小木屋里醒了过来。
这木屋有一些破,想来是间穷苦人家的屋子。
听得咿呀一声轻响,有人开门进屋,步生娇忙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阵关门声响,有一男子道:“娘,打胎的药你熬好了吗?”
“好了好了,”一妇女道,“这姑娘既然是捡回来给你做续弦的,自然不能怀着别人的种。”
“那就成。”那男子说着,朝床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