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这里带到另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这一片海域见到过多少故事,它们重复着生活,将那些故事拍进了海里,沉进了海底。
若干年前,父亲看的也是这片海吗?
他握着她的手:“这一片正好是黄河的出口,所以水是浑的,从嵊泗坐船去枸杞岛,枸杞岛是深海,蓝色的大海一望无际。”
何菟转头,心里头一阵酸楚,明知道来看海会勾起那些回忆,可是她还是想来,想来了了内心的深处的愿望,这是父亲答应她的,大人的承诺都要兑现,他一直没有兑现,他已经食言了整整七年,凭什么他可以不兑现?
何菟苦笑了一下:“我还没有去过大海,只是以前听爸爸说起过,他说海滩很软,海水扑在脚踝上很柔软,就像是按摩,他还说在海的尽头是和天相连的,有的船飘着飘着就能飘到瑶池。”
她说着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父亲和她说话的那天,那时候也是冬天,家里冷得出奇,父亲把暖手袋塞到她的手里,她还叫嚷着说太烫了,母亲那天在家里嗑着瓜子,时不时的把瓜子仁塞进父亲的嘴里,明明一切都很美满,她却不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在家里见到父亲,她时常后悔如果那天时间重来,她一定不会嫌弃暖手袋太烫。
岑清铭微微一愣,他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她的父亲,何菟看着这汪洋大海,远处的轮船发出由远及近的呼声,她的眼里有一抹神伤:“我爸以前说带我和我妈去的,可是他没有守诺。”
岑清明握住了她的肩膀,感受到她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何菟眨了一下眼睛把心酸逼回了眼里,她看向了窗外,岑清铭有力的手臂将她搂在怀里,他靠过去,轻声地说:“我在。”
“我会一直在。”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何菟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倔强:“我跟你说我不会原谅他的。”
岑清铭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侧:“我知道你嘴硬心软。”
何菟咬着牙,眼睛泛红:“我就是要他记得不管过去多少年,他都欠着我和我妈,我就是要他记得,他凭什么可以那么不负责任的死了。”
她固执的样子让他内心涌起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