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目前的吴庶人就是这等的可怜人。
至于吴庶人?
吴庶人不觉得她是可怜的。
“一场大雪后,白茫茫一片都干净。”
吴庶人在冷宫里,望着漫天的雪,望着这冷清的冷宫。她整个人的神情是萎靡不振的。她的眼神里,全是恨意。
是的。
就是满满的恨意,让吴庶人没有倒在了冷宫中。
吴庶人恨着权庄妃。这等恨,让她能一直哪怕挨别人的搓磨,她也不想死。
用吴庶人的话讲。
没瞧着权氏那个贱人死了,她哪能干心去死?
“吴氏,吃饭了。”
冷宫门打开了。然后,一个老嬷嬷送来了一个食盒。
吴庶人去迎了那食盒。
她很清楚的。
像这些宫人最会苛待了她这等注定再不能翻的女人。所以,她每日的吃食就两餐,一顿是朝食。一顿是夕食。
吴庶人不废话,也没什么动作。她还是坐在了那寝屋的窗台前。她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这是一个废弃的园子。
因为冬天,除了破旧的屋子,就是厚厚的雪。
没人打扫,就是这般的堆积着。
若是雪化了,院子里就是一片泥泞不堪。
吴庶人一直装聋做哑,她就是这般像一颗野草,还在冷宫中寂寞的活着。也许除了心头那一点意,她的脑海里已经容不下更多的东西了。
“吴庶人,吃饭了。”
老嬷嬷进了屋内,把食盒往桌上一搁,然后,就是走了。
这老嬷嬷不理会了吴庶人。她就是收了朝食时,留下来的食盒。至于这夕食的食盒,明个早送朝食时,再拿回去便是。
“咣当”一声。
冷宫的门,在老嬷嬷走后,又关上了。
吴庶人这时候收回了目光。她的目光望向了食盒。那食盒中,就是她的夕食。一天两顿的饮食,并不好。
吴庶人起身,去打开了食盒。
食盒内。
就是两只碗。
一个碗中,装着一个饽饽。一个碗中,装着剩菜。
这等吃食。若是以前的吴嫔小主,肯定是瞧也不瞧一眼的。如今,这却是她唯一的口粮。许是刚送来。
那饽饽还是微热的。
至于水?
在这冷宫中。吴庶人要喝水,就能自己去院中的一口水井里,自己去提了水。所以,她能喝的就是凉水。
开水?
那得自己烧了。
可这冷宫拿什么烧开水?
碳又或柴,从哪而来?
刚入了冷宫时,还有钟粹宫吕贤妃的一些接应,那时候,只要上下打点了,一些方便还是可行的。如今吗?
吴庶人在这个冬天,也只有喝了凉水。
唯一保暖之物。就是榻上,那厚实的棉被了。至于冬衣,冬衣吴庶人尚有两身,能穿了身上御han。
这也是为什么?
这般冷的天气,吴庶人能坐在了窗边看了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下。
“咳咳……”
吴庶人拿起了饽饽,这是粗粮做的。
吴庶人因为饿了,吃得有些急,这是有些咽着了。连咳了好几声,直到饮了一大通的凉水,顺了气儿,这才好些。
可冬天喝了凉水。
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那凉意从喉咙,一直往胃里钻,整个人在这等冬季,浑身都感觉到了一个字“冷”。
“权氏、权氏,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一定指使了那些个奴才作贱我……”
吴庶人一直觉得,是权庄妃在害她。
若不然,这一个冬天,她岂能连一口热汤都喝不到?
就连生病了,也吴庶人自己熬了过来。当然,那一场病,让老嬷嬷送来了姜汤,也是把吴庶人手头的积蓄,全部的熬光了。后来,还是吴庶人命硬,这般硬生生的熬着活了下来。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吴庶人又在给她自己催眠了。
吴庶人幻想着,有一天,权庄妃这个高丽藩邦的异族女子,定然会落得比她惨一千倍,一万倍的下场。
就在吴庶人一边吃了饽饽,一边吃了剩菜,一边畅想了未来时。
“咣当”的声音响起来。
冷宫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