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坐在餐桌上，桌上的饭菜几乎跟没动一样，顾令时一步步的拾级而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怎么了？今天厨房做的不合胃口？”他拉着椅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让周围的佣人都散去了。

程沐神色有点呆滞，一直把玩着手里的勺子，“顾先生，我最近胃口不太好，实在是不想吃东西。”

“有没有想吃的，我让厨房做。”

程沐一下子握紧了手里的勺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顾先生，我们离婚吧。”

她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说的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顾令时温隽的容颜平静的毫无波澜，大手慢慢的按在了她的手上，“沐，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去胡思乱想？”

沐开口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没有胡思乱想，顾先生，我只是想……”

“沐，我们之间的婚姻，并不是说你不想，我就会向你妥协。”顾令时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

这是程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说起离婚，顾令时心里就敲起了警钟，他怕程沐到了后来会没有求生意识，会在别人没有察觉的时候从楼上跳下来，或者从楼梯上摔下来。

程沐皱了皱眉还是很认真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如果这样一直拖着，你心里舒服吗？反正我会觉得越来越不舒服。”

倏地，她又低头看按着她手背的手，用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男人温隽的五官深邃英俊，眼眸里沉的厉害，像是无数的光被忽然之间暗淡了下去。

“有什么可觉得不舒服的，沐，你只是怀孕了，等生下孩子就好。”顾令时像是在给她催眠。

可惜程沐心智清明，现在的她很难将顾令时的话听得进去。

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生不如死的那种难受。

活着充满愧疚和罪孽，死了一样充满愧疚和罪孽，人为什么会活成这个样子，可能也只有她会活成这个样子。

她看他的眼睛渐渐地没有了光亮，犹如枯井一般，那感觉，像是快要油尽灯枯了一般。

顾令时把她这个样子深深地看进了眼里，看进了心里，生平为数不多的无能为力，竟然大多数都是因为程沐。

彼此沉默了片刻过后，顾令时将菜夹在碗碟里，“再吃点，不然今天别想上去休息了。”

他温温和和的一句话里，只有强势和霸道，他不允许她折磨自己，就算是不想，也要吃下去。

程沐不情愿，但是顾令时亲自喂她，她不想，还是从古灵四手中拿走了勺子筷子，自己吃。

“顾先生，我今天晚上不要跟阿莫睡了。”

程沐被他送上搂之后，她软声的叫住了他，她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一刻也坚持不下去了。

顾令时转身微微眯着眼瞧着她，“怎么？不是想要跟我分放睡？现在怎么又忽然想通了？”

程沐笑的无声，“顾先生……”

“我还有点工作，你先睡，稍后我会回来。”他说稍后回来，估计会等到她睡着的时候才会回来。

程沐心里沉沉的，看着他转身离开卧室，身子太笨重了，已经不可能再跑着追上去，片刻过后，她还是转身回到了床上。

顾令时回卧室的时候已经十一点钟左右了，他以为程沐不会坚持到这个时候，可是躺下抱着久违的女人时，她动了动。

“怎么还不睡？”温柔的语调里有些不悦的责备。

“等你。”

“很晚了，你该睡了。”男人的声音低沉下来，不悦越发的明显。

“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你的身边，顾先生，如果我们离婚的话，我会好好的活着，等孩子出生，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也可以给你……唔。”

程沐还没有说完，男人已经将她掰了过来，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力道很大，却还是顾虑这她怀孕的身子，一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脑袋，吻的发狠，用力，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程沐被他猝不及防这样吻住，下意识的就想出声，反而给了男人攻城略地的机会。

她无法抵抗，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样亲密的事情了，程沐有点生疏，但是男人依旧娴熟。

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顾令时熄灭许久的欲念，逐渐被挑了起来，他想要她，很想，像疯了一样。

“你做什么？”程沐感觉到男人的手不安分，很用力的将正在用力亲吻着自己的男人推开，小口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