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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赛神医年过五十,在当地行医多年,又会些推演之术,因其医术高超,又时常布施穷人些药材,很受当地人的尊重。当地人都称他赛神仙,据说是只要是他想救回来的人,那便是黑白无常也带不走。

不过对于赛神医本来的姓氏却有多种说法,一说他本来就姓赛,另一说他应姓魏,否则他唯一的孙女雪鸢为何姓魏来着?再一说他既不姓赛也不姓魏,而是隐姓埋名了,甚至他很有可能和魏夫人并无关系,只不过是魏夫人寻的的一个依托,一个女人做这么大生意总是难免遇到麻烦,家中没有男丁难免遭歹人欺负。

但是到底事实是什么,没有人知晓。况且赛神医在当地是相当受人尊重的,也没人那么无聊一定要嚼魏府的舌根。

说道跟爷爷学医,雪鸢确是比她那个木头脑袋的二师兄强出不少,可她空有些激灵劲,却总少些努力用功,因此还是样样败在她大师兄之下。 这雪鸢毕竟当时年幼,这年幼嘛自然爱听好听的,可是她大师兄把这一概的赞扬都抢去了,她小孩子家家自然心里不是滋味。她心里不是滋味,却不想着从自身找原因,偏偏要寻她大师兄的麻烦。

雪鸢拉了她二师兄一起,在门外拜了土堆,共同发誓说二人定要与大师兄生分了,这个处处优秀到处讨喜的家伙真真是让人讨厌。

于是自此之后雪鸢遇着她大师兄,便总要寻些麻烦,又因她牙尖嘴利,她大师兄处处败在下风。

有几次她大师兄被惹急了,瞪着眼睛看她,她便也不慌不忙的瞪回去,说道:“你学医的师傅是我爷爷,你习武的师傅是我们家的家丁,你吃的用的都是我们魏府的。我是地主,你又敢怎样?”她大师兄只是摇摇头叹口气走开了。她便更是得了意。

只是有这么一回,她正自得意,恰巧让她爷爷走过来瞧见了。赛神医这次真是动了怒,竟叫家丁把雪鸢吊在房梁上抽了一顿。

自雪鸢记事起就不曾记得爷爷和什么人动过肝火,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竟让她走运赶上了。她心中又惊又怕,一边挨着打,一边就求饶了,说是自己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其实家丁到底也没敢下力气真打,你想想看他们打的是东家魏夫人的千金,真打出个好歹,魏夫人到时候怪罪,可怎么收场。

可这雪鸢那时毕竟年少,经的事少,她爷爷一吹胡子瞪眼睛已经把她吓得七魂少了六魄,这再往房梁上这么一吊,那就剩抽泣的份了。

她两位师兄瞧着她可怜,一并跪在她爷爷面前替她求饶。

二师兄替她求情,她不意外,意外的是受了她欺负的大师兄竟也诚心替她求饶。她当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羞愧难当。

只见她爷爷大手一挥,就撂下一句话:“我看谁敢把她放下来。”然后径直踱步走开了。

雪鸢在这房梁上吊着,幼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眼泪扑朔的往下掉,她大师兄瞅见这干干的地面上被雪鸢的眼泪一处处打湿,心中真个不是滋味,便自作主张,将雪鸢救了下来,之后他独自负了荆条去赛神医面前请罪。

赛神医无奈何,也并未责罚他。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不过自此之后,此三人的关系便很是和谐友爱起来了。

然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没过两年,两位师兄随着梁师傅去了京城。据说这是魏夫人的意思,说是这两个孩子的父母曾对魏府有恩,魏夫人出了大价钱,想替这两个孩子在京城寻个大好前程。

自此之后她大师兄便杳无音信,倒是她二师兄偷偷寄过几次信给她,说是京城如何如何热闹,如何如何有趣,还说自己如今在锦衣卫谋了差事,威风的很,今年刚升了小旗,加了俸禄,还买了座不错的宅邸。

雪鸢虽然知道她这个二师兄自小有些爱吹牛的毛病,打比方说吧,他手里有一吊钱,就敢吹嘘说自己有个金元宝;脑子里记住了两句唐诗,就敢称自己是博古通今。

很多年后雪鸢回忆起她二师兄,才悟出一个道理:其实“吹嘘”这个事也并非全然一无是处,从某种程度上说,“吹嘘”满足了人内心的某种欲望,将尘世中所无法企及的愿望和美好都通过此种方式于虚幻中“实现”了一番,同时也就获得了期望中的快乐和满足。只是当时她并未品位出其中的各番滋味,因此对他“吹嘘”这个事通常都是不屑一顾。

不屑归不屑,但是雪鸢对他信里所描绘的京城的繁华却是十分向往的,于是打定主意离家出走,直奔京城,投奔她二师兄,定要将这皇城脚下的纸醉金迷尽收眼底。

雪鸢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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