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一出门就直奔老鸨子那里去了。小丫头不傻,知道事有蹊跷。
霍焰一双眸子冷的很,吸了口气,说道:“你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出来吧?”
雨钗一面自己慢慢梳着头发,一面极为镇定的说道:“呦,霍大人这是哪里话?我知道您出了事后,这些天一直寝食难安......”
她话音未落,霍焰就一跨过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将过来,直面着自己,厉色道:“你还在撒谎!凤雨钗,你真当我是傻瓜么!?”
雨钗此时稍显慌乱,但仍然是强装镇定的说道:“霍郎,你这是怎么了?”
霍焰一把甩开她的手说道:“我不与你兜圈子,你若不想也去那诏狱走一圈,那就正经赶在老鸨子带人来听墙根之前,与我实话实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雨钗心中明了,如今已无法遮掩,霍焰是再也骗不过了。
于是她整了整衣衫,昂了昂头,苦笑着说道:“你问我为什么?我也倒要问问大人,我为什么要被送到这里,受尽凌辱,我的父母兄伯为何要被一并处死,我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口死的死亡的亡,活着的不是流放,就是被送到教坊司这座人间地狱,日日受着煎熬。我早就活够了,只盼死之前能为家人报仇,也算是死得其所。”
霍焰听她这段煞有气势的慷慨陈词,知晓她是为报家仇,暗通乱党,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在心里盘算了一回:送到这教坊司的大都是罪臣的家眷。这凤雨钗大约幼时曾经历过家破人亡的惨剧,因此才流落至此,自己以前竟并未想过。
少顷,霍焰回道:“自然是你家人犯了错,被朝廷降旨......”
凤雨钗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凄厉的望着他,打断他道:“我父亲本是一介清官,只因好赋诗,就被朝廷论为反贼,这就是霍大人所谓的错么?”
霍焰无言以对,这文字狱自古有之,他从未想过对与错,他在锦衣卫当差多年,一向是按照上面的旨意行事,却从没想过这“上面的人”是对是错。
有些人活在一定的圈子里,时间久了,思想就桎梏了,他们脑子里被灌输的是别人的观念,行为处事自然也是照着别人的意思进行。于是乎,久而久之,他们就沦为别人手里的“工具”。别人借他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