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笼纱云纹裙,你,你,你这人简直是可恶至极!你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如今竟然还糟蹋我的新衣裙!你罪无可赦!”
霍焰眼见着自己把人家姑娘惹哭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回倒是真应了先前他脑子里的小人乙所说的:窘态百出。
他虽则心里慌张,表面上也颇为不镇定,但是嘴上却说不出半句话,此时实在是口拙难言啊。
雪鸢见他竟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更是动了怒,所幸一手戳了他的胸口道:“你竟然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可见是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毫无歉意。你,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霍焰刚刚原本已经是满心的歉意了,只是一时间不知怎样表达,如今又得她这番冤枉和抢白,怒火又徒然上冒,于是他又发挥自己的“特长”---直接一把强拽着她的一只纤细手腕就往树林深处走。
雪鸢在他身后一面怒骂他,一面不住的试图挣脱他那鹰爪般强劲的大手,当然亦是徒劳。
走了一段不长的时间后,只见前方一处低矮的梨树旁有个不甚显眼的小土堆。
霍焰一把将她甩到那土堆前。
雪鸢不住的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嗔怒道:“暴力!你带我来这到底想干嘛?”
霍焰沉着声音说道:“你知道这土堆里埋着谁?”
雪鸢心里“咯噔”一下,她虽则瞧见眼前一个土堆隆起,但是并未曾去想这会是个坟头。
先前她在江南魏府时,每年也会跟着母亲去给自己的父亲上坟,据母亲说父亲是遭了强盗的毒手。她既然有些个上坟的经历,自然对这坟的大致样子也就先入为主了,她总觉得这但凡是坟头必是显而易见的,且这墓碑定然是必不可少的。倘若死者生前是大户人家出身,那墓碑必用上好的石料精心雕刻而成,这样既能够抵御风吹雨打,又能凸显墓主人的身份地位。倘若死者生前是个市井平民,那墓碑顶多就是找块像样的木板来雕刻一番。但是无论哪一种,都让人远远的瞧过去就能认出这是自家的祖坟,哪个坟里埋的谁,一目了然。
如今这么个说高不高,形状模糊,又没什么标志性扶碑的小土堆,你突然说里面埋着人,能不让人意外么?且多少会让人感到一丝阴森恐怖,不管怎么说这好好的梨树林,你突然来一句:这埋着个死人。谁听了能不得慌。
雪鸢已经不自主的打了回哆嗦。也不知是因为这树林多少遮蔽着些阳光,有些清冷,还是她的确是被这“坟头”吓坏了,她突然感到一阵阴冷。
此时她赶忙双臂环抱,还不自觉的脚下就往霍大人身边挪过去了。
她哆哆嗦嗦的朝着霍大人的方向越靠越近,不知不觉间就靠到霍大人身上去了,她意识到自己靠的太近了,赶忙又挪开半步远,微微仰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瞥了他一回,只见霍大人正表情肃穆的望着自己。她不由得羞赧起来。
霍焰沉默了半晌,与她说道:“这里面埋的是你的一位故人。”
雪鸢听到“故人”二字,脑子里“哄”的一声响。她立刻想到了被捉拿归案的梅三姐,她颤颤巍巍的问道:“是,是梅姐姐么?”
霍焰回道:“没错,正是她。你希望和她一样么?”
雪鸢又不自觉的打了回哆嗦,问道:“她是怎么死的?被斩首了?像那些秋后处斩的犯人一般?”
霍焰回道:“她没有那么幸运......她是死在了诏狱里。”
雪鸢迷惑的问道:“死在诏狱里?为什么?监狱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么?她怎么会死的?生病了么?你们不给犯人请大夫?”
霍焰冷笑一声回道:“大夫?真可笑。”
雪鸢嗔怒的望着他问道:“有什么可笑的,我们现在正在讨论犯人的悲惨遭遇,你却嗤之以鼻。”
霍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笑你的天真,你的幼稚,诏狱那是什么地方,进了那的人哪里还用的着大夫?你没听说过油泼刷rou,灌鼻钉指么?”
雪鸢听到这又是一个“激灵”,感觉后脊梁一阵发冷,她听到这“油泼刷rou,灌鼻钉指”已经吓到不行了,再至想到梅姐姐生前所遭受的刑罚,更是心惊rou跳,她默默流着泪,问道:“她,是被,是被折磨死了?”
霍焰略低了低头,说道:“我能做的就是向行刑的人使了银子,尽量缩短她的痛苦,在她死后给她留个全尸,不至于喂了野狗。”
雪鸢猛地抬头望着他那一贯镇静的面庞,她想不明白明明是这么残酷恐怖的事实,他为何能这样不动神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