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哪,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直起腰板做人,这才能成角,才能成事,否则一辈子是奴才,是下三滥。”
雪鸢听了这话不由得抖了一抖,旁边的成玉也跟着抖了一抖,随即他又不自觉的正了正身子。
其实这话,高师傅完全是说给雪鸢听的,与旁的人无关,只是这成玉听到耳朵里,便总疑心高师傅也在说给他听。论其原因,大约是这成玉很有些自知之明,他平日里的确有些个直不起腰板的毛病,尤其一见了那霍焰,腰就更弯下去三分了。
然而此时他眼见着雪鸢受了这高师傅的数落,哪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因此就赶忙叉开话题道:“高师傅,我刚得了包龙井茶,昨日试了拭,还不错,您要不要也试试?”
这高师傅知道他是想替雪鸢解围,叹了口气,此番也就卖给他这个面子。这一则呢,成玉毕竟是这茶楼的少主;二则呢,高师傅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成玉这番怜香惜玉的心思,他自然看的透彻。
成玉这厢亲自给高师傅泡了茶端了过来,之后就拉了雪鸢去了茶楼后院谈心。
如今这花园正是芳菲满目,莺啼蝶舞的情境,若论起来,本应让人心情大好。只是雪鸢因为张妈连日来给自己吃的“苦头”,甚为忧心烦恼,哪里还开心的起来。
成玉指着墙角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圃说道:“你瞧,都说牡丹花开富贵,果真是名不虚传。只可惜了至多也不过开个二十余日也就败了。唐朝诗人白居易有诗云: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时间对人来说如浮云苍狗,白驹过隙,生命总是相对短暂的。何苦自寻烦恼?”
雪鸢叹了口气,与他道:“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都懂,只是如今我正陷在烦恼的漩涡里不能自拔,哪那么容易就能解脱出来呢?”
成玉微微一笑,与她说道:“你抱着这烦恼的事不放,自然是不能自拔,不如我们一起能想点别的,比如,比如这牡丹。”
雪鸢不解的问道:“这牡丹有何可想的?”
成玉回道:“你忘了那杜丽娘游园惊梦,与那柳梦梅相遇时,都有这牡丹做见证。”
雪鸢明白成玉这是想引导自己换个脑子,想把自己的思路引到戏文上来,这样就能暂时摆脱现实的烦恼,雪鸢虽则明白这样对现实情况的解决并添不了任何的益处,但是好歹能让人的精神稍稍解脱出来,而且这也是成玉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雪鸢就微笑的与他道:“是啊,我这几日的确是颓废了些,连咱们要排的新剧目都荒废了,真是该死。如今正是这牡丹开到荼蘼的大好春光,就这么荒废过去,实在不应该。”
成玉笑着对她说道:“依我看,咱们正经该把这牡丹搬到戏台上去。”
雪鸢惊奇道:“用真牡丹做景?这还真是前所未闻。”
成玉说道:“咱们这小戏班论名气,排场都比不过人家大戏楼,自然要从这新字上下手了,越是闻所未闻的越是值得一试!”
雪鸢拍手称赞。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里,雪鸢就埋头在对这“牡丹亭”的研究上,与成玉二人也算是忙的不亦乐乎。
到了这月的中旬,戏班的人就放出风声去,说是戏班要上演的最新剧目,届时欢迎各位戏友前来捧场。
这新剧目就是成玉与雪鸢排演的“牡丹亭”。
不过这次上演新剧目的事,雪鸢并未向她二师兄提起,还不是因为他总是百般阻挠雪鸢和霍大人的事,雪鸢生了他的气。
话说起来,雪鸢是个要面子的人,既然她刚生了她师兄的气,和他闹了别扭,怎么好一转眼就又去求他呢,她自然是拉不下脸。
可是她想着若是不去求他找些人来捧场,又担心到时候冷场,没人给自己找面子。
这么想着,她不免又烦恼了一回。
成玉见了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又关切的问道:“怎么?是在担心新剧的事么?”
雪鸢点点头,与他道:“嗯,我担心,担心自己做的不好,冷了场,没个人喝彩,大家都没面子。”
成玉微微一笑与她道:“你想太多了。我们已经努力多时了,应该差不了。不过,如果你实在担心没人喝彩,我可以找些同窗好友来助助威,你说可好?”
雪鸢喜上眉梢,与他道:“真的?哇,成玉,真有你的!他们真会来么?”
成玉与她道:“那当然!平日里我可没少帮他们的忙,每次他们被先生罚了抄写书卷,我都有份帮忙仿照他们的笔记为他们悉心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