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华开口，又见那老妪笑道：“他啊，会记得我的。

我离开时，他虽还不满八岁。但因着自幼便失去生母的原故，所以与我格外亲近。

在我感觉到自己不能再陪伴他左右之时，曾问过他。若有朝一日，奶娘不见了，殿下会怎么办？

他啊……他说，如若奶娘不见了，那我便是寻遍天涯海角，也定要将奶娘寻回来。”

“自幼失去了生母……从小是养母养大。您离开时，他正是七八岁的年纪。”

落华与映月姑姑相互对视，喃喃道：“莫不成……您口中的这个儿子是……”

“他全名唤陌上允，是先帝的长子。”

老妪看了落华一眼，道：“从小，跟在当初的皇后娘娘俞氏身边儿长大。

姑娘，你是方才来到冷宫的。那外头的消息，想必知道得比掌事宁姑姑还多。

这大皇子现下过得如何，您可知晓？他封王了没有？去了哪块封地？如今……如今可曾娶了妻，生了孩子？”

“姑姑，您放心吧。”

落华见眼前这老妪口中所提到的孩子，果真便是陌上允。

心下，不免多了几分感慨：“他过得很好，妻妾成群，儿女皆有。”

“当真？”

老妪听言，好不容易干枯的双眸，又泛起了晶莹剔透的泪水：“他当真过得好？这么多年来，那……那俞氏，竟没有为难他吗？”

“为难？”

落华不知，太后娘娘与陌上允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事儿。只知晓，自从她入宫以来，所瞧见的，皆是一幕幕母子情深。

这为难之说，她当真不大明白。

“这世上，若不是他自个儿为难了他自个儿去，怕谁也不敢轻易为难他吧。”

落华笑笑，又道：“更何况，太后娘娘与他的关系，素来不错。而他，也着实孝顺。”

“太后娘娘？”老妪蹙眉，问：“可是那俞氏？”

“正是。”

“呵呵……瞧瞧，也是我糊涂了。”

老妪尴尬笑笑：“俞氏是先帝的皇后，她的儿子陌绝容又是先帝的嫡出。从出生起，最得先帝宠爱。她不是太后，谁人又是太后呢？”

“姑姑误会了。”

落华见老妪听了这么许久，竟没将这江山，归到陌上允的身上。

于是，只能缓缓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