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也不敢回头看,扒拉着半人高的草向深处爬去。
爬着逃了好久,她回头望望离开那些箱子差不多有一里远了。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码头,岸边停靠着多艘巨大的木质复层古船。各艘大船都有人影忙碌地从跳板到栈桥或背或抬上上下下地装卸货物。
她刚刚待过的坡下人们皆身着灰黑色奇异古长袍正在往马车上装摆着巨大的箱子,那些红漆箱子足有一米多长,半米宽,四个男人尚显吃力地抬到车上,每辆车上下叠放着两只箱子,然后有人吆喝着甩出粗麻绳进行捆绑。
眼前这一幕在余辉映照之下更显得阴森。云希费力地撑起沉重的不太听使唤的身子继续向远离他们的方向逃去。
码头这边一个身着黑色粗布长衫的男人看着眼前已经错开的箱子盖,当场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他将胳膊慢慢地探进了箱子里摸了摸,忙掩了盖子一路小跑来到执事身边。
他慌张地左右扫视了一下,贴着执事的耳边道:“大人,那个姑娘跑了!”言罢马上躬着身子退离一步。
那执事一听,扬手重重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那人即便身强体壮也被打得身子一晃,忙又躬身站好,既不敢言语,也不敢捂脸。
突兀而清脆的掌掴声引得周围的杂役纷纷侧目。
执事李开桂赶到箱子前,那人很有眼力地上前替他掀开箱子盖,原本垫在云希身下的软垫已显露出来。
只有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李开桂愤愤地将身边那永远不敢站直身子的人一脚踹开。
“李大人,何事如此动怒。”码头巡查的人寻声赶来。
李开桂面露愁容地道:“孙大人受扰了,这没眼力的奴才看丢了奴隶不说,还让那奴隶偷走了我家主人的财物。”
“哦?好大胆的奴隶。”孙大人瞥了眼箱子里果然是金银夺目,珠翠难计。
李执事上前又是一脚,朝那奴才大声喝道:“还不带人给我找去!若找不回来定扒了你的皮!”
那奴才一听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之后连滚带爬地起了身招呼了七八个人四下寻去。
巡查的孙大人冷笑道:“李大人,一个奴隶而已,找着了也不过一死,找不着也不缺他一个,犯不着再搭进去几个吧。”
李执事摇了摇头道:“孙大人,我说的不是那不值钱的奴隶,我让他们寻的是我家主人的鸳鸯佩。”
李执事抬手一指周围的十余个箱子道:“这批东西是我家主人行聘之礼,皆有名录,缺一不可。”
“哦?”孙大人一听道:“我来派人帮你找,我在这码头做巡查已有五年,对此地十分了解,这百里之内没什么能藏得住人的去处。趁着还有光亮……”
李执事一听忙对孙大人道:“不劳孙大人费心。大人您有公务在身,我们就不劳烦您的人马了,寻物虽急,却也不敢误了约期,我们还要赶路前行,边走边找,回头大人若是寻着这对鸳鸯佩还请着人沿着去往故安的方向追还我们。”
说罢李执事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两个拇指大小的金元宝塞到了孙大人手里。
孙大人接过两个金元宝攥在手心,笑道:“那是一定,若是回头找到鸳鸯佩定连物带人一并送与你处置。”
李执事招呼了剩余的人上马,载着装好的箱子头也不回地出了码头。
待走出码头巡查范围后,李开桂瘫软的身子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道:“元夜,你速去前方十里处向安力将军禀告此事。”
元夜也觉此事不妙,正有此意,也不多言,策马便舍了他们向前驰去。
李开桂招来了一个心腹俯身低语道:“安康,你再带上十人去帮福海找寻,务必将人找到。”
“是!大人。”
众人散去。李开桂颤抖着右手执袖子擦着额头密布的汗珠。
主人身份特殊,已经先行一步。交待元夜与他随后一同办理入关,并说会在十里外等他们,临走对那姑娘也未交待一句,但愿她不是什么重要之人,否则怕是大祸要临头了。
半个时辰后,安康和福海带领各自的人陆续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大人。没找到。”
“怎么办?”
李开桂坐在马上望着他们,暗思此时就算杀了他们也是于事无补,赶紧跟主人会合要紧。
“都上马吧。继续赶路。”
☆、移动靶罢工
云希实在跑不动了,她一向没有运动天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