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那时我还不是王,若有一日你成了王,或许我还要向你行大礼呢。”
云希干笑两声道:“大王真会说笑。您才是王,还是我学好大礼来拜您吧。”
“如此甚好!”
说话间李开桂领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姑姑回来,“丹琴叩见大王。”
公孙遏把云希指给她,“去教她请安施礼。学会了,再来见我。”
说罢留了丹琴和云希下来,自己带着李开桂绕进了内室。
丹琴优雅地施了个福身礼送了公孙遏的背影离开,这才缓缓起身面对云希,“姑娘是初入宫中吧?我是宫里的礼仪姑姑,姑娘一定要好好跟我学。别让大王久等了。”
云希撇了撇嘴,“姑姑受累。”
丹琴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姑娘,这是要施礼的。”说着便双手在腰前交汇,微微侧蹲了身子,“姑姑受累。”
云希照样子学着,只这一个日常要用无数次的福身礼,就学了有半个时辰,丹琴要求特别严格,即使姿势是对的,但是那侧蹲的高度,不是高了就是低了,总是达不到她满意。
云希的大腿酸得像蹲了一个小时的马步一样才勉强让丹琴点头。
接下来丹琴教的是见到大王行得大礼。
这个云希倒是学得快。毕竟大礼嘛,直接就是跪下去的磕头也是要碰到撑在地上的手背。这比那个不高不低的半蹲好达到尺度。
二人从申时一直练到亥时,云希实在受不住了。
“丹琴姑姑,可否容我向大王请个安,如果大王还满意,我们今天就练到这吧。”云希已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丹琴却像没事人一样,丝毫不显疲惫地道:“云希姑娘,离学完实在相差甚远,如此面见大王实在不恭敬。”
云希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丹琴姑姑,这个学礼不是一朝一夕间的事,需要的是日久的练习。”
“不行。”
正在这时,李开桂从里间出来用眼神止了她们,“你们俩小点声。争什么?”
云希拍了屁股起身,“李大人,容我去给大王请个安吧。”
李开桂对丹琴道:“姑姑暂且休息一下,我先带她进去。”
二人边往里走,云希边小声地,“谢谢大人救命之恩。”
李开桂示意她小声,“姑娘,大王的这个寝殿连着前的书房,声音通透得很。你小着点声。”
云希一听咂着舌不敢再说话。
内室早已暗了烛火,只在四角燃着宫灯,云希一进来感觉空旷得紧,刚欲回头问李开桂大王在哪,却发现李开桂并没有跟进来。
看这样子,公孙遏应该是睡下了吧。
云希借着微光,摸到了公孙遏的龙床边,只是这龙床太大,中有七八人宽,床顶的大幔并未放下,只四面放了薄纱。
云希站在床边半天,竟不知道公孙遏到底躺在哪侧。
算了,不管了,既然李开桂说公孙遏在寝殿都能听到书房的声响,那随便她在哪个床角请安,公孙遏应该都能听见吧。
想到就做,云希一板一眼地照着丹琴姑姑教的给大王请的大礼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将额头叩在自己的手背处道:“云希给大王请安。”
丹琴姑姑说了,没听到免礼的声音是不能起身的。云希像个兔子一样跪在地上半晌,寝殿内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公孙遏原本是听着丹琴在小书房教云希的,不知不觉便困得紧,正在半睡半醒间就听见云希告饶的声音,只得命李开桂前去。
哪知他在龙床之上只听到了云希一声请安的言语,头还没叩到三下,便没了下文。过了半晌,公孙遏实在有些好奇,便掀了薄纱下来,只见云希趴在龙床下的地面上竟然睡着了。
公孙遏抱起云希,李开桂忙迎了上前,“大王您要把她送去哪里。老奴命人去安排。”
云希的身子很轻软,公孙遏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让她在这睡吧。”
“大王,这可使不得……”
公孙遏抬手止了他道,“我还有没看完的奏章,待看完也就天亮了。”
李开桂望着大王将云希轻轻地放在龙床上,很是别扭地道:“大王,这里是王寝,她怎么能睡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被李开桂的声音吵到,公孙遏见云希睡得很不安稳,忙斥了他,“你怎么那么嗦。去把迷罗香点上。”
“我见她睡得并不安稳,不如老奴去点安息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