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似要触摸猛兽的幼崽一般缓缓地上前,轻轻地拉开他的左手并翻开他的右掌,只见整个右掌紫红色,皮肤紧紧地皱在一起,凸起的皮肤泛着白褶,云希轻轻地抚了抚,那掌心红肿着,而且非常烫,褶皱起来的皮肤硬硬的,公孙遏起初有些本能的退缩,但云希死死地拉着他的衣袖,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泛红,“大王,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如早知,我定然亲自去摘那卡子,也不会让大王受伤。”
公孙遏哪里肯信她,冷哧一声,“要是早知道,你还能伸手?”
云希自责地,“大王您是万金之体,……何况上次在故安你也救过我,就算是报答,我也不会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让您以身犯险啊。”
公孙遏一听,甩开她的手,扯回衣袖,“就是因为我救过你?”
“不然还能怎么样?大王不去追查凶手,何苦为难我。”
大殿只剩下二人,云希才不相信那是卡子的刺伤,明明他整个手掌都是红色的,她见公孙遏转回案前,双手执起竹简时,右手还有些颤抖。
云希知道东方如嫣新宠上位,何况还在计划两国联姻,怕公孙遏多心,忙解释,“大王,我并没有暗指谁的意思,我只是单指让大王受伤这事该查。”
公孙遏低头批阅,冷冷地道,“不用了,这事我知道是谁?”
“大王知道是谁?”
“嗯。”
“那大王……”
公孙遏指了指桌边蓝布蒙的一座“小山”,“你在那堆的信笺里给我找到关于东方止的记述。”
“东方止?”
“嗯,就是奥来国的大王。”
云希点了点头,弯身掀开蒙尘,只见里面是一册册的竹笺,她翻看了几册发现,这并不是大臣的奏章,而是类似于史记的册子。
起初她并看不懂这散碎的记述,待翻看多了,她方在脑中串起了那些历史。
原来这位奥来国的大王是个极为好战的,大约三十年前,孟里的老国主还在世,与这位奥来国便就两国边境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吞噬战。
东方止有四位王子战死在沙场之上,后来孟里国的国主缠绵病榻,孟里国也因此几乎失掉了北边的半壁江山,国都也由北地迁至现在的南郡,在公孙遏十岁那年,东方止的另外三位王子因各种意外相继离世,至此东方止身边只剩下七位公主,他是悲痛欲绝,自己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孟里国才由此收复失地,而后东方止虽是流连后宫,却只在晚年又得一女,也是个孱弱之体。
云希其间还翻看到诸如孟里国和沃泽国的姻亲关系,公孙遏的父亲娶得是沃泽国国主的女儿,也就是说公孙遏与现在的沃泽国国主浮屠密是表兄弟。
云希边看得出神,边将翻到关于奥来国史的册子按顺序逐一码放在一旁。
李开桂再次进来时见云希在御案后忙碌先是一愣,又见大王在另一侧案头小憩,轻声唤道,“大王,靖瑶公主来了。”
公孙遏连眼皮都没抬,“不……”
“靖瑶来了?”云希欢快地道,“快让她进来呀。”
李开桂为难地看着公孙遏,“这……”
公孙遏缓缓地睁开双眼,警告地瞪了云希一眼才道,“让她进来吧。”
李开桂这才转身出了大殿。
靖瑶弯身进来直奔案中,“靖瑶给大王请安。”
“起来吧。”公孙遏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
靖瑶一脸错愕看了看正坐当中笑吟吟的云希又看了看一脸悠闲的公孙遏,忙压了心思含笑,“大王,王后宫中备好了晚宴。等您过去呢。”
公孙遏点了点头对云希道,“你随靖瑶先去吧,别让王后久等了。我稍后便去。”
“好。”云希一听扔了竹简爽快地应着。
出了大殿,云希还陷在方才的国史中,不觉拉慢了步子,“靖瑶,大王又不能成亲,你说奥来国主将公主嫁来孟里是为的什么呢?”
靖瑶满脸惊讶地,“你怎么知道大祭司不能成亲?”
云希对着靖瑶莫名地不敢如实说是公孙遏告诉她的,只得避重就轻地,“我,我在西吉的时候听说的。”
靖瑶三分轻贱七分低叹地,“公主怎么了,谁跟你说公主就一定能嫁给个大王。”
云希自从知道靖瑶是个不得志的公主后,便从不敢在这个字眼儿上与她深谈,忙转了话锋,“靖瑶,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一定是想我了吧。”
哪知靖瑶仍是旧时脾气,早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