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都没挪动半点儿身体。
这就是奴隶!云希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人杀人、人被杀,没有乞求,没有撕心裂肺,只有钻心透骨的han……
元宝先把两个奴隶脸上孟里的刺青划烂,这才在一个奴隶身上擦净刀上的血,最后将包裹背在自己的身上。
“你是我见过最冷血的人。”云希木讷地低喃道。
元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们二人出关很是顺利,不管是被当作兄妹还是当作夫妻,只要云希不发一言,元宝都可以变换应对。
进入京城,宽阔的街市商户林立,人头簇拥着繁华,云希原本以为奥来王刚死,奥来举国上下应该是沉浸在一片悲痛或是消寂之中,可是一进奥来,不止没有一点国丧的气象,反而热闹非常。
元宝挟着云希钻进西街一角,他轻叩两声大门又重叩两声,里面方才有人应上来,“谁?”
“是我,开门。”里面的人显然是熟悉元宝声音的,开了门左右警觉地望了望,低声道,“公子快进来。”
元宝拽了云希入内,见那门童紧张地关了大门,不禁问,“怎么了?”
那门童扫了云希一眼,贴近主人,“各院门里的奴隶都被抓走制丧去了,宫中的人整日在外面晃悠,也不知他们找个什么。”
元宝不知为什么急着要走,指了指云希对那人,“我把她留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你们哪里也不准去,就在这院子里待着。若没有天大的事不要去找我。”
那门童点了点头,元宝又对他耳语几句,便小心地开了大门而去。
云希觉得奇怪,她以为替石寿看押自己是元宝眼前的头等大事。怎么到了他们在奥来的宅子元宝似有更急迫的事要去办。
正是琢磨之时,那门童伸手请道,“姑娘,进屋里休息吧。”
“休息?”
这下更让云希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的人按理说应该是石寿的眼线,对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么客气。或是元宝走得匆忙未来得及交待她是个人质,这里的人不明就理?
元宝走后,起初的日子云希过得提心吊胆,日子是掰着手指头、脚指头过着。
大约半月下来,她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只要她在院子里不靠近前后门,那些家丁是不会很紧张地盯着她的。
这天夜里云希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逃离这里,毕竟所谓的安逸只是暂时的,一旦哪日石寿来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与其作人案板之rou不如自己自由自在。
想到就做,云希起身一看外面仍然黑着,她溜到这几日里打量好的墙边,哪知这宅子里的家丁就跟夜猫子一样,她还没等走出房间几步,就有人跟了过来,既不问她要什么,也不遣她回房,只不远不近地随着。
云希正有些进退不是的尴尬,只听哪里发出嘎达嘎达的碎裂声音。
这声音在夜里听上去有些人,云希头皮发麻地朝那家丁望去,那家丁耳力极佳,朝云希止了手势,便朝她住的屋子贴去。
二人屏气细听却是半天没了声响,正是不解之时,只听房上瓦片呼拉拉地,轰隆一声,那重物便穿透屋顶砸到了云希住的屋子里,这声音在夜色里实在巨大,就连远处的家丁都听到了这异响。
“抓刺客。”
云希惊得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只见堂中地上一个黑乎乎的团子正连人带瓦在地上翻滚,“这屋子也太年久失修了吧,连这点重量都承受不起?摔死我了。”
“你是什么人?夜入民宅,非奸即盗。”
那人一听当即从地上弹了起来,舔了舔干巴的嘴唇,“非奸即盗?!”
只见来人竟是个孩子,八九岁的样子,虽是一身夜行衣,却掩不住粉嫩细白的肤色,一看便是个女扮男装的。
“我不过是出来溜达溜达,谁知道你家的屋顶这么不结实。”
隐约间云希只觉这女孩她在哪里见到过,还不及细想,只听身后有人道,“您让我好找。”
众人一惊,只见来人三十多岁,也是一身夜行装扮,且不知身手如何,就是这神鬼不知的脚步就让人不敢小视。
那小姑娘干笑两声,“实在对不住各位,这修缮的费用由他来付,我……我先告辞了。”
“……如月都十岁了,什么时候能像男孩子一样出去骑马?”
“……如月,你不能去。你是公主。”
“……可是如月不想当公主,如月想出去。”
禁林里的画面在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