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摇了摇麻木的脑袋,觉出自己双手被绑在身后,好久没有的惊慌感立马激醒了她。
“醒啦。”面前的男人一身灰衣,二十出头的样子,双目不稳,一脸乖张。又一见自己在一处柴房,四下里除了这个男人就只剩下破败的东西。
云希向后缩了缩身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劫我?”
那人一脸无畏地跷着二郎腿坐在柴堆上,“我大哥要见你。”
“你大哥是谁?”
“是我。”
云希一见来人,二十七八的样子,身材枯瘦,面上一道乌鲁的刺青,竟然是个奴隶!
此人既然在乌鲁为奴,定然不是乌鲁人,到底是什么人。
灰衣男子虽不是奴隶,但见他来,忙让了他坐,“大哥你看可是她?那日我们去取药,听见她们说了,她是平图府新任的执青。”那奴隶坦然坐在方才的位置上,任由云希打量着他。
原来他们就是帮助平图府那位生病的公子私逃之人,云希虽觉得他有几分眼熟,但实在想不起这人在哪处见过,她试探地,“你是……孟里人?”
那奴隶也不隐瞒,“我是。”
云希镇定地,“我在孟里并无仇人,这乌鲁我也是刚来不久……”
来人没有一丝奴隶的卑微,直视着云希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小人名叫秦隐。”
“秦隐?”云希低吟了两遍,她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劫我?”
那人见云希一直盯着他脸上的刺青,抬手抚了抚,云希能感觉到他的克制,“你或许是记不得我了,劫你来也不是为了我自己。”
“那又是为谁?”
“我来是为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是谁?”
那人冷冷一笑,“姑娘好忘性。那年十五在故安,若不是我家公子遇到你应了劫,又怎会遭此不测。姑娘这就忘了?”
云希一颗心紧紧地缩在一起,“你,你家公子是……”
“当初在望月楼老爷见到公子与姑娘在一起,还是小的前去引了你二人上前的。”
“原来是你!你是叶家的家臣。”云希恍然大悟,确有此事,只是一面之缘,她对秦隐确实没有印象。
“现在是个奴隶。”秦隐面皮抽动得像被人生生撕去伤疤一般。
秦隐咬牙切齿地上前,“城破家亡,我若怪你算我秦隐不分黑白。但若不是你,我家公子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