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郑旦仅是支着头看她,含笑不已。
“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这是多么的荣幸。”
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就是奉承,可从她口里说出来,总是带了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讽意。
她问他:“今晚不走好不好。”
他点头:“好。”
她只是笑,笑着笑着,用手遮住了眼睛。
即便是留住他一晚又能如何,即便骨rou相缠,醒来也不过是疏离。
那些流言蜚语,误会,迁怒。
已经会将她包裹。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一无所有了,也许当年就不该让夷光出来。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啊。”她无比自然的回答,仿佛真是这样。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论最后如何,到现在已无法后退。
她啊。
她已经不打算杀害他了,她舍不得呢。
灯火葳蕤下,她看着他,他已经有了白发,这个意气风发的人不知为了什么,愁白了头。
他道:“你在看什么。”
“大王,你真好看。”
他正值壮年,她依旧年轻。
他爱好美色,却从不付出感情。
她没心没肺,尽管对他有所好感,却依旧敷衍。
他们两个啊,从不将真心付出。
“大王。”她突然叫了一声。
“恩。”
“饮酒吗。”
他颌首。
酒,喝的畅快。
人,也醉的痛快。
脸色带红,娇艳明媚,仿若枝头桃花,夫差真是爱煞了这样的面容。
他亲吻她的面颊,帷障已关上,窗外的月被云遮住。
殿外的红色宫灯亮了一夜,染红的纸倒影在窗上,晕染出血色。
交织的躯体,锦被散乱。
成人之间,有太多事夹杂在一起,反而不谈爱。
情、欲之间,不过如此。
不谈谁错谁对,不谈哪个痴傻哪个愚昧。
将身由对方支配,心自己保管好才是正理。
欢愉之时,泪从眼角流下,这是乐极。
夫差痴迷的看着她,越发喜爱,他拥有她最好的年岁的陪伴。
他一晃神,却又想到,倘若她听从他的话,不违背他,将她留在身边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至少,她听话,聪明,还好看。
只是,他渐渐的忙了起来,不大来后宫了。
只因吴国的冬天与越国不同,越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