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去。地面冰凉,冷意顺着她的四肢关节渗入到身体里去,心里去。
这凉意让她觉得恐惧。
这么黑,这么闷,这么窒息,这么冰冷,耳边似乎听见了水声的哗哗声,还有女人的呻吟,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粗重的喘息。
是谁也在这附近么?和她一样经受着苦痛么?
可将离知道,死神不会这么轻易的把她带走,只是冷笑着看她再一次体验死亡之前的种种感受。
女人的呻吟忽然变的短促而犀利,似乎是在哭,可又分明用更大的声调渲泄着她的满足和快乐以及禁受不住的恐慌。
喘息也越来越清晰,那是男人的快乐到极致的喘息。
将离死死的闭住眼睛,她忽然明白了这里是哪。
世界沉寂下去,死一般的静寂。那喘息和呻吟已经达到了极致,爬上了巅峰,像一根紧崩的弦,死死的勒住了将离的头。
她只颓然的闭着眼睛,心里一片空白。
钟玉灵瘫软在风辄远的怀里,无力的攀着他结实的手臂,满足的叹息,娇媚的叫着:“表哥”从未体验过的种种情绪都揉杂在了一起,既有快乐,又有痛苦,还有恐惧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亦有说不出的委屈,以及对风辄远不能掌控的恨和爱。
是爱的,她知道,每次看见他都会心跳如鼓,要十分克制才不会投递过去脉脉含情的眼神。就远远的躲着,不想靠他太近。
他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像天上的太阳,灼烈引人,恨不得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不可能不顾一切的,所以就离他远远的,躲着,闪着,避着。
可是她不能否认她对合欢的羡慕妒嫉,因为她们可以那样近的看到他。她甚至羡慕将离。因为将离可以来去自由,有着多的数不清的借口去日上阁。
她却不能。
她是钟家唯一的小姐,要顾及自己的名声,顾及钟家的名声,顾及父母的名誉。就算再爱,也不能。
可是当合欢说将离爱慕风辄远时,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那是*裸的背叛。将离是她身边最近的人,谁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将离也不该不知道。既然知道,又怎么能背着自己去爱表哥呢?
震惊愤怒之余又是无尽的哀伤。近在咫尺,却如天涯般遥远。他不知道她爱他,他肆无忌惮心安理得享受着每个妙龄女子的爱,接受着她们的爱,甚至回应她们的爱。
嫉妒让她失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