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一时又想到不过是个死,却也好过这种凌凌迟迟的受罪,更觉得伤心不已。
将离临出院门了,回身对牵牛道:“你回去吧,合欢身边是离不了人的。虽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可比竟人之将死……你对她好一分,也不枉你们昔日的情份。你的事,我会跟小姐说的,看看小姐有什么打算。又或者你可有了去处,也烦劳谁给我带个话,我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牵牛得了意外之意,死气沉沉的脸上便如同开了缝的阴云,一时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千恩万谢,就差给将离磕头了。
将离却只是发怔。
人可真是奇怪,恨到一定程度,她只觉得恨的疲乏,恨的无力,恨的麻木。她现在只有一种心境,那便是所有的事情都不管了。
钟玉灵愿意为爱扑火,那就让她去吧。风辄远不择手段,那就让他作吧。旁人更是无足轻重。
这个社会在以一种特异的,不可逆转的某种规律,一板一眼的进行着,她将离实在是微不足道,根本不可能撬动这庞大的吱呀作响,汹涌而至的怪物。
将离只想逃,逃离钟府,逃离钟玉灵,逃离风辄远。
她自暴自弃的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她既然预知自己的宿命,现下便只能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尽量绕开。至于别人的,她管不了。
可是一想到钟玉灵对她的好,想到自己对钟玉灵的誓言,将离又会想,自己怎么能做那种背主负义之人?
就是因为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危险,她才要守在小姐身旁啊。
还有,她真的把风辄远的威胁听进了心里。万一她不管不顾的逃开了……先不说逃出去之后能不能安身立命……万一风辄远真的对小姐狠下心来,下了毒手,那岂不是自己害死了小姐?
数日的颓唐沉默,并没能让将离有个决断。今日出来看牵牛,也不过是更让她难过。她发现自己恨也是不纯粹的,终究心软。
对于合欢和牵牛,她恨不得生啖其rou,可是看着这两人现下的惨状,想着她们的不得已和无耐,最终只能化为一叹。
她想手刃风辄远,想把风辄远的劣行一一掀翻出来,想让牵牛跳出来去向钟夫人揭发……可是似乎哪一个都行不通。
她人单势孤,力量薄弱,与风辄远对抗,竟似乎只有一条败路。但是,总要试一试不是?
将离勉强笑道:“你不必谢我,我帮你,也是有代价的。”
“你说,我从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