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里见礼,风辄远道:“表妹能否稍等?我有事要求表妹。”
钟玉灵便带了狐疑的表情。有什么事,是他二人私下相见不能说的?
风辄远只是安抚的一笑,道:“等我先去给姑母问安。”
钟玉灵也便微笑着点头,领了将离在一旁的亭子候着。将离低头,只觉得心浮气躁,芳心乱跳,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她不想看见风辄远,便对钟玉灵道:“姑娘,奴婢先回院子里收拾收拾。”
钟玉灵也就颔首道:“你去吧。”将离人大心大,竟似乎有了离意一样。她也就不勉强,想着将离总有一天会想透的。
将离回到院子,守门的婆子睁着花眼看了看,才陪笑道:“哟,将离姑娘回来了,小姐呢?”
将离没精打彩的道:“在后面。”
也不多说,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还是坐立难安,那种被压迫被追赶的感觉如影随形,只等着她一旦绷不住的时候才会怦然暴发。
将离瞪大双眼,盯着窗棂上的花纹出神,想着从前发生过的事。就似一场梦一样,那些记忆越发的茫然和遥远。
将离真的很怕,怕她会忘记一切,怕她会不可避免的重蹈覆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绿萝进来道:“你这小蹄子,倒会享福,留我们在外冻着,自己倒先回来取暖了。”
不由分说在火盆上烤着手,一边跺脚,好让自己温暖起来。
将离这才回神问她:“姑娘回来了?”
“你还知道惦记姑娘?不是我说你,我发现你最近做事总是心不在焉的,还一副恹恹之态,对姑娘也不尽心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将离只不吭声,既不辩驳也不解释。
绿萝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觉得浑身都暖和了起来才道:“姑娘叫你呢,快过去吧,也不知道你究竟哪辈子修来的福份,竟然能表少爷看中,连姑娘对你也格外的疼宠……”
将离想问的,可是问不出来,只是麻木的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她就知道,宿命是个很强大很可怕的东西,很多事,不是她想逃就能逃掉的,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这一刹那是无比的茫然。
恐惧到了极致,反倒以另一种形式显现出来:平静。钟玉灵说些什么,将离根本没听懂,只是呆呆的看着钟玉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玉灵笑着安慰她:“别怕,表哥不是个坏人,他对你……总要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叫绿萝、丹若帮你收拾收拾,你一会就过去吧。”
将离挪了挪步子,道:“姑娘,换别人去吧,奴婢,舍不得离开你。”
“傻话,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了,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听从表哥的吩咐,把事情做的圆满而又顺利的。”
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将离给钟玉灵磕了个头,道:“奴婢谨遵姑娘的吩咐。”
看她离去,钟玉灵喝了口茶,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露出一点伤感之态来。表哥张口要将离过去帮忙……
这么点小事,他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如此正式的开口?是怕她不答应么?才不是。就算她不答应,他也会跟钟夫人开口,到时候只会显得自己太过小气,心胸狭窄。
他就是笃定她不会这样,所以才有恃无恐的提要求的。
钟玉灵纵然年轻,也知道这话里话外的潜台词是什么。
她不是舍不得将离。不过一个丫头,她连自己都给了风辄远了,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给他的?可是一想到,将离要和风辄远……
鲜明的记忆冲击着钟玉灵的心房,脸颊奇异的慢慢变红,一片温热,就是身上也觉得燥热不堪。
她很想念风辄远的怀抱,她贪恋他时轻时重的抚摸、她迷恋他蹂躏中带着甘甜的亲吻、她享受他在她身上的勇猛,她害羞却又想听他在她耳边肆意的话语。
只可惜,他不能夜夜得来,她亦不能夜夜得去。
每日里独守着孤衾冷枕,往日香艳的片断就更让钟玉灵气血难平。
钟玉灵不由自主的咬紧了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得不为自己以后打算。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纵然更刺激,可是,对于她来说当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她不能夜夜独得风辄远的宠,就不得不给他身边塞上自己的丫头。尽管他说那些丫头只是她的替身,她也不能容忍他的心和爱被旁人分去。
钟玉灵慢悠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