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屋寻一件衣服,却见风辄远随手迎面就扔过来一件物什。魏楠眼疾手快的从自己脸上扒下来,已经不见了风辄远的人影。
低头看时,手里的是风辄远的大氅。
魏楠心头划过一丝庆幸。
兜头把将离掩了,果然送进了空房。
将离一直躺了一夜,第二天随着阳光照进空房子时,她才醒了过来。
疼痛直刺进肌里,每一处都震颤着紧缩着,抗拒着这不可抗拒的疼。
将离蜷缩着每一个部位,连手指和脚指都不敢肆无忌惮的伸开。疼痛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这么冷的天,额头上竟然溢满了汗珠。
她长长的松口气,再次闭上眼,等着痊愈,或者死亡。
直到傍晚时分,她再次醒来,身前放着一碗清水和一个馒头。将离缓缓的伸出手,在疼痛降到最低限度之下,伸手够着了冷硬的馒头。
将离活了下来。
第三天,魏楠送来了一套衣服。
将离忍痛穿上,被魏楠带到了风辄远的书房。
风辄远连看都不屑看,埋头吩咐:“扫雪、煮茶、准备糕点,一会儿有贵客。”
不用说,这位贵客便是钟玉灵。将离沉默的退下去,拿起院子里的扫帚开始清扫积雪。几天不见阳光,阳光刺眼的很,透过皑皑白雪折射出来的光尤其的刺亮。
将离对的久了,便觉得头晕眼花。
可她仍然庆幸还能活着看见这么洁白的雪,享受到温暖阳光照到身上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懦弱胆小,怕死。谁又不怕呢?尤其是经历过真正的死亡,再一次次经历死亡边缘的滋味,她就更觉得活着真好。
等到将离烧完热水,沏好了茶,从厨房端上糕点时,便听见了钟玉灵清脆的笑声。
她是带着琴来的,坐在风辄远的对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伸出青葱玉指,在琴弦上流动,那天籁之音便流泄出来,直抵人的心脉,让人得到了最深刻的放松。
将离垂头退下。
钟玉灵无暇看她,门外站着牵牛,诧异的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将离也只是淡漠的一笑,转身退下。
她并不奇怪牵牛怎么会跟随钟玉灵来这。
想想便明白,这一定是风辄远的主意。牵牛身处地狱,境遇凄凉,猛的被小姐提到身边,自然如蒙天宠,又是见惯了风辄远行事的,跟着钟玉灵出入方便,又不会多嘴,是最佳的人选。
没人怕牵牛会告发。毕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恐惧的滋味。
将离缓步出了日上阁。
这会儿魏楠不在,看门狗最有眼色,知道钟玉灵要来,早就暗里去别处放哨了。
将离一步一挪,一步一蹭,直到了钟夫人的院外。强自忍痛停下歇息,额头上满是汗珠。木棉从院里望见,寻了个由头急步而出,见是将离,诧异的问:“将离,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怎么了?不舒服?”将离的脸上奇异的惨白夹着嫣红,看上去就是不舒服的样子。
将离吃力的摇头,忽然跪到泥泞的雪地里,道:“木棉姐姐,将离求你一件事……”
木棉吓了一跳,伸手要扶将离:“你这丫头,要说什么只管说,行这么大礼,你是想折杀我么?”
将离的身子重的厉害,木棉一时怎么也拉不住。
将离反握住木棉的手,道:“此事非同小可,事关重大,若是一个不防,只怕姐姐就要被将离牵连,因此将离就算是给姐姐磕三个头也是应该的。将离无以为报,只盼来世,给姐姐……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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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7、死契
027, 027、死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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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吓的呆怔住,喃喃道:“将离,你别吓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弯着身子,顺着将离举起的胳膊看,便看见了青紫的鞭痕,一时吓的说不出话来,隐隐的心里有了决断,一时却不敢说出口。
将离道:“我,没事,姐姐就别问了,不是将离不肯与姐姐诉诸,实在是,姐姐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想求姐姐,帮我把卖身契拿来一看……”
木棉早有预感她要做出石破天惊的大事来,可听将离一说,还是吓的倒退了一步。却没说不,慌乱的看看四周,不见一个人影,才勉强镇定下心神,道:“将离,你听我说,我不能答应你肯定能做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