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失怙,只得仰仗着哥哥嫂子过活。
哥哥精于算计,嫂子也悭吝无比,一个铜子也要算计着掰成两半花,是以钟夫人未出阁时,虽是小姐之名,却是半奴半仆,家里的绣活都是她姑嫂二人包了。
因为与钟家是早年订亲,当初钟老爷也不过是han门子弟,谁想一招中举,外放为官,竟然就鱼跃龙门翻了身。风家自知身份微薄,只怕钟家毁婚,因此早早的就想打发钟夫人出门。
钟夫人想着早出门也好。她性子刚强,嫂子刻薄,在外人面前是姑嫂和睦,关起门来也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早些成亲,她也少受些闲气。
可是涉及到嫁妆,又起了争端。风家两夫妻只日日念叨家中捉襟见肘,穷的快要揭不开锅,就是不提陪嫁的事。
钟夫人一怒之下,与哥嫂断决关系,成亲之日,只带了个贴身小包袱,没带娘家一分一毫。风舅爷虽然觉得歉疚,但想着没有一分陪嫁倒也省心,左右妹妹嫁出去了,能得多少照拂,竟是不闻不问。
后来钟老爷又连边提升,风舅爷借着这位妹夫的名声,很是做了几笔大生意。年纪渐长,又起了与妹妹通复之心。
可是又出了一件事,因为生意上得罪了当地的土绅,风舅爷想让妹夫帮忙。钟老爷有心却无力,风舅爷最后只得赔了一大笔钱。因为这,两夫妻只恨妹妹记着前仇不肯鼎力,因此两家就又淡了下来。
钟玉灵挨着母亲,一时也觉得心有凄凄。她从母亲近麻木平静的叙述里,也能知道母亲所受的苦楚,若是自己真的嫁过去,只怕真的要受舅母的搓磨吧。
钟玉灵芳心乱跳,六神无主,还是强笑着安慰母亲道:“还好母亲嫁了父亲。”
钟夫人手一僵,半晌才缓缓的顺滑着钟玉灵的头发,眼睛更红,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叫还好?当初未嫁之时,见他腾达亦不忘糟糠之妻,只以为他是个衷情的。他们夫妻年轻时也的确如胶似漆过一段时间。
可是男人的心,何尝有个长久的?这才几年,老爷一得了去任上的空,身边已经不知道纳了几房美妾,只打量着她离的远又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故此维持着一副假象罢了。不然他怎么连过年都舍不得回来?也不肯叫自己的妻儿随同上任。
钟玉灵听着母亲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