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过是一脸死灰,彻底的认命了罢。
她的弱点就是孟君泽。孟君泽的弱点同样是她,就这样拿捏着这两个人,简直太容易太有趣了。
将离一声不吭,听着风辄远放肆的宣扬他的无耻论。并不反驳。
风辄远却停住了话头,道:“过来。”
将离便从地上勉强撑着起身。
风辄远却一声厉喝:“跪下,爬过来,我允许你起身了么?”
将离的身子僵住,一时没动。风辄远便走过来一扬脚,踢在将离的肩头。将离应声而倒,连躲都不躲。
风辄远却没再下死手,只是冷嘲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你妄想让我踢死你,你就可以寻得解脱了,是不是?真是妄想。我不仅要你活着,还要你清清楚楚的看着你是怎么屈膝折腰,向我屈服的。起来,别装死。”
将离仰面躺着,腰部传来刺入骨髓的疼。听着风辄远的自说自划,只在心里冷冷的笑。她是想过死,可是绝不承认这样的死法。再一次死在他的手底下么?那她也未免活的太窝囊了。
听着他的冷硬的命令,缓缓的扶着腰半坐起身。长发披垂下来,遮住了她苍白的脸。她却不再动弹。
风辄远道:“爬过来。”
“爬不动。”她是人,她不会爬。
风辄远扬声道:“你说什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将离横了心,道:“将离不敢,实在是,爬不得。”她捂着后腰,一副痛不欲生之状。风辄远眉目一动。好端端的一个人,若是真的踢坏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他往前走了半步,又退了回去。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面对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将离,他还是留了一手,道:“脱了衣服,让爷替你瞧瞧。”
还没等将离动作,就听得门外有人道:“爷,有位公子要见您呢,奴婢们怎么拦都拦不住,他口口声声叫您出去迎他。”
是薄荷。
风辄远心下气恨,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个时候坏他好事。可是薄荷是他的人,平时最有眼色,知道山高水低,不是真的有事,谅她也不敢冒冒然的来打扰。
风辄远便扭头问道:“来人是谁?”
薄荷道:“这位公子不到三十的年纪,自称姓林,是公子爷的小舅舅。”
风辄远心头一动,腾一下站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道:“还不快请。”果然是小舅舅林暮阳么?
一抬眼看见将离,冷声道:“还不滚下去。”
将离却没动,浑身都在颤栗,竟似比刚才还要害怕。风辄远无心理她,拉开门对薄荷道:“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着人把将离弄出去。”
薄荷看一眼将离,见她衣衫完整,脸上便漾起了一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嘲讽的神情。示意身边的小丫头子进去收拾,她自跟着风辄远去换衣服。
小丫头走过来,冷冷的道:“自己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娇贵的身份,还想让别人服侍不成?”待看清她的衣襟上有一片血污,不觉嫌恶的紧,更是捏紧了鼻子,道:“快点快点,我还要收拾屋子呢,一会爷回来要骂人的。”
说时又朝外面喊:“外的有人没有?不聋不瞎的赶紧过来一个。”
一个声音道:“来了,来了,奴婢在呢,姑娘有什么吩咐?”
小丫头扭脸一看,竟是马大娘,也不问她怎么来了,便一指将离道:“快,把她弄出去,脏了爷的地,有几条命还敢在这杵着。”
马大娘便点头道:“是是是。”伸手过来扶将离。
将离一直垂头坐着,猛的被马大娘一触手臂,竟像是被火烫着了一样,猛的往后一缩,抬头瞪大眼睛看向马大娘。
马大娘吓了一跳,缩了手,下意识的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小声道:“将离,你还不快走。”
将离见是她,反倒松了口气,却仍然不要她扶,自己撑着站起身,揉了揉后腰,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马大娘便在她身旁跟着,虚虚的扶着,怕她毫无预兆的倒下去。
书房门口,高高的门槛成了将离的阻碍。马大娘是个急性子,又被小丫头催的急,便不顾将离的意愿,架住她,半托半架的把她扶了出来。
将离淡淡的道:“多谢。”
马大娘叹了口气,道:“行了,别说了。”
先时对将离多有误解,只当她也是趋炎附势、为利所诱,不顾廉耻,没有自尊的女人,谁想多日相处,为奴为婢的落魄将离反倒成就了马大娘对她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