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派茫然。
她经历过死亡,也不怕死,可却不甘心明明什么都知道,上一世不清楚的这一世也都知道了,却还是束手无策,只能任人摆布。
明明复仇之剑已经举起,却突然闯进了林暮阳。可她绝对不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她要让钟玉灵得到相应的代价,她要让钟玉灵也尝尝被最亲近的人出卖的痛楚。
还有风辄远。她不会让他再继续的得逞下去,不能再让他继续祸害许许多多的良家女子。
将离抹了泪,缓缓站起身,揉了揉眼,觉得不是那么刺骨的疼了,这才进了屋。用凉水洗了脸。
刚坐定,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将离叫:“进来吧。门没关。”
马大娘提着食盒进来,关好门,道:“将离,你没事吧?”
到了如今,能唯一让将离感受到温暖的。也就只剩下了马大娘。将离感激的一笑,道:“我没事。”
马大娘把食盒放下,道:“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趁热吃点吧。我从厨房里现给你热过了拿来的。”
难得的。今天是白米饭,还有一碗炖rou。将离惊讶不已,看向马大娘:“这个。是给我的?”平时虽有马大娘照顾,也不过偶尔多个干馒头。怎么今日这么丰盛?总不会是……
马大娘悄声道:“府里不是来了贵客么?薄荷姑娘吩咐按菜单做,我就多做了一碗,特意给你留的。”
见马大娘的确出于真心实意,没有一点作伪的成份。又并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一点厌恶之色,将离倒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大娘,这……怎么好意思又劳动你多加照拂?”
马大娘把筷子塞到将离手里,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是瞧着你这孩子和旁人不同。是个好孩子……做这些都是我愿意,不用你没完没了的来领情。快趁热吃,我好给你把腰上搽些药……”
将离道了声:“谢谢。”在马大娘关切的注视下,很快的吃了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顿的大餐。她虽饭,也急,可是从头到尾都不紧不慢,举止优雅,不紧不慢,根本看不出是饿了狠的模样。
马大娘暗暗纳罕,心道,也不怪那位林公子一见面就相中了将离。这丫头,可惜了,偏偏托生成了个丫头胚子,这作派,这相貌,这气质,和那些夫人小姐们也不差什么。只可惜红颜薄命……再怎么扑腾,这命也是浸透了黄莲,苦的。
等将离放下筷子,马大娘拿出一小瓶红花油,拔了塞子,满屋子都是红花油的辛辣之气。 马大娘净了手,道:“你去床上躺着,我帮你揉揉,化开了就好了。”
将离却道:“不敢再劳动大娘,你出来也不短了,别叫人瞧见了又责怪你,还是我自己来吧。”
马大娘略一迟疑,就爽快的道:“也好,那我先去了,这红花油就留在这吧。若是不舒服,别忍着,我替你去请大夫。”
将离应承了,这才送马大娘出去。马大娘先探头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抽身出去,又把将离推回来,道:“快进去吧,外边冷,别送了。记着把门拴好,我走了。”
将离依言拴好门,这才回来,解了衣服,对着镜子一照,见腰上果然青了一大片。才这么一会过去,已经见了紫色。
把风辄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到了,将离才咬牙忍疼,自己把红花油摊在手心,双掌相对,摩擦热了才在腰上用力的揉搓。
才碰到伤处,传来的就是刺入骨髓般的疼痛,将离打了个冷颤,几乎就要骇然住手。太疼了,这跟酷刑有什么分别?可是这里的青紫不化开,只怕身子受损,更没有报仇的资本了,当下只得挣命般死命把红花油揉开。
一夜里翻来覆去,尽是前尘往事,梦里竟然有林暮阳翩然而来。除了簪花,还有垂钓、赏月、共饮等等诸多片断。明知那是梦,可将离却不忍醒来。他的怀抱里带了兰麝之香,如七月正午骄阳那般温暖,她舒服的只想叹息,竟怎么也挣脱不开,也睁不开眼,亲手硬生生将这美梦打碎。
他的手指修长,温暖,指腹处带了薄薄的茧子,抚上她的眉眼,顺着鼻梁向下,指尖便触到了她的唇。
她已经闻到了那掌心处散发的气息,那气息让人有一种安神之感。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那双明亮而浓烈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情,欲,似乎要把将离灼烧起来,让她的热度和他的一般高。
将离不自禁的要逃避,退缩,却被他勾着腰拉回来,重重的撞到他结实的胸膛之上。他笑着,手指仍然摩挲着她的唇,酥酥麻麻的感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