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个小丫头年纪都不大。一个十一,一个十二,穷苦人家的孩子,懂事较早,嘴也甜,又有眼色,孙毓瞧着也觉得将离的眼光甚是不错。
可是林暮阳不满意。便朝着小丫头摇摇头,道:“不用你在这服侍了,大人罪了,不喜欢人多在眼前晃悠。”
小丫头一脸茫然,道:“可是这醒酒汤……”
“给我吧。”孙毓接过来,转身进门。冷风一吹,屋里的床帐便吹的散落下来,掩住了林暮阳的身子。孙毓走过来,把醒酒汤放到林暮阳床头的小几上,唤道:“爷,醒酒汤来了。”
林暮阳翻了个身,不耐的挥了挥手,道:“下去。”
孙毓出门,犹豫了一下,步子一转去找将离。
将离已经睡了,屋里一片漆黑。孙毓敲了敲窗户,里面很快响起了将离的声音:“谁啊?”
孙毓慌忙低声解释:“将离姑娘,是我,孙毓。”
将离没开门,只是问:“哦,是孙总管。有什么事?”
孙毓挠挠头。也只有将离叫他孙总管,这帽子真不小。她叫的很是恭敬,又很淡漠,你说有讨好的意思吧,分明脸上没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
因此孙毓很是觉得尴尬。
他不是傻瓜,知道将离没有开门的意思,只得简单的道:“大人醉了,你去照看一下。”
将离道:“不是有侍琴侍棋在么?”
孙毓这才知道那两个丫头的名字,心想,我总不能说大人不愿意叫她们服侍?因此陪笑道:“那两个丫头初来乍到,笨手笨脚,惹的大人不高兴了,还是你过去瞧瞧……”
屋里没了动静。孙毓正觉得懊恼,觉得这将离未免太托大,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恪守奴才的本份之时,将离拉开了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手里还提了一盏气死风灯,道:“走吧。”
孙毓很为自己刚才的想法羞愧。将离没说不去,大概因为睡下,所以重新起来时费了些功夫。
两人一前一后往林暮阳的寝房里走,孙毓一边交待:“大人喝醉了脾气有些不好,你别跟大人硬着来,多顺着些……大人不喜欢吃甜食,醉了尤其不喜欢,饮食一定要清淡,也不必太奢华……”
将离没吭声,孙毓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这位姑娘话少,脸上也很少有笑模样。明明跟着大人是多么荣光的事,她却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也很没自觉,既是大人亲指的叫她服侍,她倒好,买了这么多丫头塞到大人身边,她自己倒落了后靠了边。
很有点自家少夫人的行事风格啊。
不说孙毓心下暗自腹诽,林暮阳的房间到了,孙毓自行下去,将离一个人提着灯笼进了门。
一屋子的酒气。
将离一掩鼻。看了一眼床里合衣而卧的林暮阳,又看看周围的一应物事。好在热水,毛巾都准备好了。
她重新开了门,叫侍琴侍棋。
两个小丫头跑过来诉苦:“将离姐姐,大人不叫我们在跟前服侍……”
将离道:“大人醉了。”镇定自若的指挥着两个人给林暮阳更衣,洗脚,擦脸。这么一折腾,林暮阳的酒劲上来,打了个酒嗝,说声“难受”,垂头就吐。
两个小丫头躲闪不及,沾了一身污秽。就连床上的被褥上都是。辛辣刺鼻,酸涩腥臭,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两个小丫头失声尖叫,却对上林暮阳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清醒的冷冷的眼神,吓的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忙忙的退后,垂了头不敢做声。
将离忙绞了帕子过来,递给林暮阳,柔声安慰两个丫头,道:“没关系,你们两个先去换衣服。”
林暮阳皱了下眉,看了眼将离,头疼似的靠坐在床头,道:“叫她们都下去。”
两个小丫头仓皇的退出去,将离接过他递回来的帕子,把热茶递过去,道:“都下去了,谁服侍你?我一个人可做不来。”
林暮阳嗤笑一声,道:“这就是做丫头的姿态么?”比他这个主子还嚣张。
将离并不惶恐,也不觉得有多殊荣,只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就事论事。如果大人对她们两个不满意,我明儿再挑几个……”
“不用了。”林暮阳断然打断将离的话:“将离,我没多少家底,你别这么奢费,不然穷的叮当响时我拿你卖了抵债。”
将离板着脸正收拾污秽,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倒是漾出点笑意来,却很快收敛了,道:“林大人,劳驾挪挪,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