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浑然不记得曾经被孙毓打的遍体鳞伤。
孙毓倒是尴尬的很。虽说是受命于自家大人,不过也着实看不惯风辄远的行为作派,只得勉强笑笑道:“小的如何敢在风少爷面前托大。不过是粗浅的三脚猫,让风少爷见笑了。”他很是佩服风辄远的脸皮厚。那么丑陋的一面,都被自己见过了,他竟然一点羞愧都没有,还能谈笑风生,不吝赞扬。
风辄远似乎心情很好,肯和孙毓敷衍,又说了几句,这才和林暮阳告辞。
孙毓待风辄远走远了,才上前跟林暮阳回道:“小人都办妥了。”
林暮阳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沉下来,伸了个懒腰,在院子里又走了几步,方道:“昨晚酒喝多了,到现在头还疼,真是难受。”
孙毓道:“刚才小人在后门遇见了将离姑娘,她说去厨房做早饭,估计这会也该好了。大人且先吃点早饭,回头再好生歇歇。”
林暮阳倒有了点兴致,问:“她没说什么?”
“没有,一遇见小人,倒是把大人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小人也就没隐瞒。”
林暮阳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没说话。她从来就不是个笨的傻的,果然没有她面上装的那样愚笨。
孙毓又道:“小人瞧着这位风少爷,作派实在耐人寻味,大人要不要小心着些?”
“无妨。”林暮阳淡然的道:“等过了年,我们也该回京了。”
“那倒是好,一走了之,图个清净,只是,少夫人那……”孙毓小心的打量着林暮阳的神色。
林暮阳朝他嘲弄的一笑,道:“依你呢?该如何处置最好?”
孙毓也就当仁不让,皱眉想了一会道:“少夫人一向大度,就算把将离姑娘带回京城,想必少夫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不过就是多个人的事。倒是夫人,老爷跟前得想法交待了才是。”
林暮阳问:“怎么偏生老爷,夫人跟前倒不好交待了呢?”
孙毓被问住,结巴了一下才道:“不是,不是说,大人祖上有,祖训什么的……”
林暮阳哼了一声,道:“我就说你平日里装疯卖傻,其实心里最清楚不过,你就是老爷派到我跟前的奸细。”
孙毓叫屈:“小人不敢,自从小人几岁上就跟了大人,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眼里心里只有大人一个……不是小人替大人担心,也就不会多嘴惹大人不高兴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林暮阳伸指弹了孙毓一下,道:“还说不是奸细,你当我糊涂么?”
“大人冤枉,小人确实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大人的事。”孙毓抱头,装可怜的大叫。
林暮阳轻踢他一脚,道:“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给我往祖训上扯,你倒是说说,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敢试探我……”
孙毓也就做抱头鼠窜状,道:“大人饶命,小的再不敢了。”
倒是惹得林暮阳又气又笑。
这么一闹,有点像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了,林暮阳微微出了点汗,冷风一吹就觉得有点冷,打了个han噤。
孙毓忙道:“大人进去吧,小的也去瞧瞧饭食可好了没有?又不叫将离姑娘做,她怎么这么慢还没来?就是现做也该熟了。”
林暮阳倒是叫住他,道:“不急,你进来,我有事要吩咐你。”
孙毓也就收了嬉闹的神色,果然静下来听林暮阳吩咐。
林暮阳道:“眼瞅着就是年根底下了,你明日便回家去,多采买些礼物,就说我二十九、三十一准就到家了。”
孙毓应下不提。
林暮阳又道:“将离的事,你也顺便跟夫人提一句,只说是路上遇到的可怜人家的孩子……夫人一向怜贫惜苦,你就拣那些苦的不能再苦的故事跟夫人唠叨两句就完了,剩下的不许多嘴……”
孙毓是个最聪敏不过的,一向就以揣测林暮阳的心思为己任,几次试探下来,也多少知道将离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当下痛快答应了,没有一点不恭的神色。
他转身出去,将离也就端了早饭给林暮阳送过来。
林暮阳看着将离摆好碗筷,一指对面的椅子,道:“你也坐下来一起吃。这里没有旁人,不用讲所谓的规矩。”
将离迟疑了一下,道:“还是不用了,大人有什么吩咐,将离站着听也是一样的。”
林暮阳见她又是那种执拗的不讨喜的性子,懒的跟她计较,只道:“我是想问问你,这里可还有你的亲人或是家人?过几天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