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中天,时间已经很晚。
将离从昏昧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她猛的推开林暮阳,胡乱的抹着自己的脸,慌乱的道:“我,我该回去了。”
林暮阳松开了她。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坐在了地上,而将离则一直伏坐在他的膝上。
将离脸色通红,她这会才意识到她和他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她可是林暮静的妻子,而他则是林暮静的四哥,她怎么能和他抱在一起?她怎么又……
林暮阳很镇定的道:“我送你回去,就说你崴了脚,又迷了路……”
将离点点头。她又回到了现实,他和她终是身份有别,她不能把这一时的糊涂任性放在心头,再任凭自己一错再错下去。
不管林暮静会不会问起,她总得给他一个交待。
林暮阳带着将离东绕西绕,一路上两人一直没有说话,一前一后,也隔了一段距离。甚至没走多久,就遇见了来寻林暮阳的孙毓。
他把孙毓叫过来,小声的吩咐了两句。孙毓应一声,道:“爷放心吧,小的办事,您只管放心。”
林暮阳瞪他一眼,道:“今天晚上你没看见过我。”
孙毓道:“是是是……”垂头快步的溜走了。
将离猜着孙毓是处理风辄远去了。不由的彻底放下心,只是一时怀疑林暮阳怎么会这么好心,不仅包庇她,还替她遮掩,并且妥善的安排好了一切。
他到底揣着什么心思?
转瞬间就进了内院,有丫头仓皇的迎上来,道:“四爷,奶奶正到处找您呢?七爷醉了,七奶奶又不见了……”
正是朱氏身边的玲珑。
林暮阳道:“慌张什么?七爷呢?”
“已经送进了房里,只是这会 正闹着要去寻七奶奶回来。七奶奶身边的信儿还在院子里跪着呢。”
将离心头一跳。觉得十分不安。信儿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冷丁不见,她便出了事,是谁都得往坏里面想,明日若传出风辄远在湖边假山失足,林暮静会不会便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呢?还有朱氏,她也不是傻瓜,疑心一向都很重。
林暮阳安抚的看一眼将离。吩咐道:“去把你家七奶奶送回去,她在湖边迷了路,又崴了脚。把那信儿拖出去……护主不力,她刚才跑哪去了?”
他这一吩咐,玲珑不敢怠慢,另有两个主事的妈妈先一步去拿信儿。
将离于心不忍。抬头要替信儿求情,却被林暮阳的眼神震的不敢再说话,他无声的张了张唇,吐出两个字:保重。
将离眼睛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再见,再也不见。她和他,到此为止。
忙低头行礼再次道过谢。这才跟着玲珑回去。
林暮阳的态度镇定,神色从容,下的命令又是说一不二的,就算是府里想起谣言也不敢了。这件事出人意料的,以极其平静的方式平息下来。
林暮静本身醉意甚浓,等将离回去时,不及解释,他早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也没听见府里传闻风辄远的事。
将离便明白,林暮阳做事一向滴水漏,只怕等到过些时风辄远的事被翻出来,只怕也早就面目全非,绝不是昨天发生的那样了。
却说朱氏,送走了林暮静和将离上车出府,便着玲珑进来,问她昨天晚上的情形。
玲珑道:“奴婢依着奶奶吩咐,去见四爷,就在内院长廊上遇见的。四爷在前,七奶奶在后,两人中间隔着老远,瞧那模样,没什么不妥……”
她知道朱氏想问什么。可是她怎么看到的就得怎么说,没看到的,也不能妄加揣测不是?
朱氏哼一声心道:“妥不妥的,是你那双眼能看出来的么?”不过她没有证据,不能栽赃嫁祸,更不能让林暮阳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
况且,林暮静夫妻这就要起程了,她要是为了一个已经离开的女人和林暮阳起了冲突,实在太不划算了。
她便叫玲珑服侍她更衣,对着镜子,理了半天鬓发,又不免看着自己眼角的极细的细纹伤感了许久,这才叫窈窕提着她给林暮阳炖的燕窝粥,亲自送往了他的书房。
林暮阳昨晚回来,醉的不轻,差一点人就撞的雕花隔扇上了。喝了一盏醒酒汤,也没多大效用,倒头睡了,半夜还起了一回,吐的天翻地覆。
由不得朱氏不相信昨晚他果然和将离什么都没发生。一个醉成这样的醉鬼,他能安排什么?他又能做什么?毕竟人来人往,府里一直不断人,他如果真的和将离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