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丫头道:“你去外院守着,七爷一回来,你就报给我知道。”
直等到敲过了三更的更鼓,将离昏昏沉沉的伏在桌上,被夜晚的han气冻醒了,才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小丫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回道:“奶奶,七爷回来了。”
“在哪呢?”将离腾一下站起身,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小丫头紧跟两步道:“现下已经回房了,七爷说累了。要早些歇着。”
将离唔了一声,快步往外走。小丫头愣了一下,忙道:“奶奶,天凉了,您加件衣服,回头七爷又该罚婢子了。天黑路不好走,奴婢去提个灯……”
她喊的功夫,将离已经出了院子。小丫头一时急惶。待要回房去取衣服、灯笼,又怕跟不上将离,只好一咬牙,跟在她后面跑着追了上去。
林暮静合衣躺在床上。
他很累,要把这里的生意都安排人手,能收的就收了。请掌柜的和伙计们吃饭。算是给他饯行,却是他请客。
众人一向敬他,也知道他家夫人不喜欢他喝酒,因此也没怎么喝。不过略微意思了意思。
可他还是觉得累。许多都是多少年做的顺手的事情,可还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就像心里生了魔障一样。耳边总有人在似笑非笑的讥嘲着他:她喝过绝子汤,哈哈。她喝过绝子汤。
因着这句话,又衍生出许许多多的疑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要喝绝子汤?是谁给她喝的?又因为什么?是因为四哥吗?是四嫂让她喝的还是大伯母?四哥又知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和自己说?
她是故意隐瞒的,还是说忘了?故意,便证明她有难以启齿的事。忘了?她竟连这么大的委屈都能平淡的接受?她竟凉薄如斯么?
他知道自己软弱的像个懦夫。他甚至不敢面对将离,他也不想看她那双充满忧伤的眸子,更不想听她从嘴里说出来的任何话。
那都是解释。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发酵,不管是什么样的解释,都显的少了点意思和味道,是那么的没有诚意。
多可笑。他本身就是个残缺的男人,不能给一个女人正常的生命快乐,却妄想着要那个女人完美无缺。
越是这样想,林暮静就越是难受。他抓起胸口,很想把此刻在胸膛里跳动的那玩意掏出来。横竖已经被人践踏的不成样子,那就让他们践踏个够吧。
门怦一声被人推开了,将离在门口停下来,对着黑漆漆的屋子喊:“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