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头,还是从朱氏身边借来的,并不是这旺祺阁的人,钟玉灵再刁蛮也不能不给朱氏一点面子。
因此玲珑回来时,就带了两个唱曲的歌伎来。
将离看一眼这两个在han风中走来,浑身瑟瑟发抖的歌伎,不知怎么,就觉得心头闷的很。挥手道:“别都在这亭子里挤着,也没什么趣味,你们自找个背风的地儿,拣些你们最常唱的曲儿唱上两个便罢。”
又叫赏了一人一杯酒,这两个歌伎便下去了。
玲珑见那酒已经快要空了,不由的心里发急,劝道:“奶奶,喝两杯暖暖身子就好,您可别一下子喝太多,那可是伤身子的。”
将离本来酒量就不大,一时心情郁闷,多喝了两杯,已经有了醉意,听玲珑这么一说,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喃喃道:“活着已经是奢侈,我还要这破身子做什么?去去去,你们都出去,叫我一个人静静。”
话虽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放了一直拿在手里的酒壶。
玲珑上前接过来,道:“奴婢再给奶奶换壶热水来。”外面已经响起笛子和琵琶的音色,将离也就没吭声,一手支头,半阖双目,似睡非睡,似听非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子渐渐沉寂下去。
将离缓缓睁开眼,却对上了林暮阳的一张俊脸。她迟疑的呆滞了一下,恍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梅园,她从前常来的,只是那会是林暮阳坐着,她则在一旁抚琴唱歌。年代久远,她都不记得自己还会不会唱了。
看着他,依稀往事,纷至沓来,她竟也不顾得行礼,竟然径自浅吟低唱起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衷……”
唱完了一遍,犹不自足,又唱了一遍。
一唱三叹,如同断肠之曲,闻者动容,听者流泪。
到最后,将离只用手遮住了双眼,双颊陀红,如同上好的胭脂,只是双眼里流光潋滟,伤悲怎么也盛不下,溢满了小小的亭子。
林暮阳无声的站起来,走到将离身后,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他的手灼热,带着属于他的特有的温度,抚触着将离从里往外透着的冰冷,不由的打了个han颤。
可是将离无动于衷。
她甚至伏下去,把脸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手心,闭上了眼,只无声的滴下两滴泪来。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