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手不自觉一抖,酒撒在嵌金的桌台。
公孙奕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薄凉唇翘起的弧度似在嘲笑她的愚蠢。
“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何还让我留在这?”叶芙不再捏着嗓子,时隔四月,她筹划了这一切,不曾想,方打了个照面就被他识破身份。
“朕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公孙奕依旧搭着她手腕,酒盏贴着薄唇,啜了口。续而,他放下,斜斜的往她湿润手背瞟去,“酒里下了什么药?怎么不敢喝了?”
一语中的,叶芙手抖得愈发明显,连带着袖口舞衣嵌着的铃铛清脆作响。
为他斟的那杯酒,\x20砒霜夹在指甲里,谁想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换了去。
她垂下眼,杯中波光粼粼,册封之夜的场景在眼前清晰。他说思虑三日,而父皇却连三天都怕夜长梦多,匆匆逼迫公孙奕娶她。
“没错,我是下了药。”叶芙搁下杯子,反而坦然冷静,“横竖都是一死,我不怕。”
闻言,公孙奕眉梢挑起,须臾后,倚着龙椅笑意更深了,“朕要杀你方才就杀了。”
“岂不是我还得感谢陛下?”叶芙负气的放下杯子,“此无旁人,陛下别再假意惺惺,叶芙就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扬起下巴露出雪白脖颈,弑君,乃是她破釜沉舟的决定,不成功必成仁,踏进太平宫,她便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昭阳,你说完了没有?”公孙奕抬手揉着眉心,隐隐透着不耐烦。
“别再提我名号!这是我父亲赐的封号,你不配提起!”叶芙积压了多年的怨恨在这一刻犹如火山喷涌,歇斯底里吼起来,“公孙奕,屠杀我叶氏六百,囚禁我父皇三年,就连我的睿儿你也要转手赠予白玉婵,我欠你什么你要赶尽杀绝!”
公孙奕眼色渐冷,眸如深海,叶芙仿若未见,委屈疯长,“你根本没爱过我,为了登上皇位你泯灭良心!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
泪水滑过唇角,苦涩滋味在舌尖蔓延开。叶芙早已泪眼婆娑,他的面容在眼前模糊不清。
“公孙奕,你就是个畜生,丧尽天良的混蛋!”
她指着他放肆的骂着,尽情宣泄不满,整个晋朝,怕是只有她叶芙敢这么大放厥词。
突然,公孙奕猛地起身,长臂扼住她后脑,隔着面纱,粗重的吻蓦然封住了她舌尖的话。
“唔”叶芙瞪大了眼,使力推搡着他胸口却无济于事。
吻,持久粗鲁。
叶芙挣扎着快要窒息,终于他松了手,却转而将叶芙打横抱在怀中,阔步迈下台阶,“你要的,朕给你!”
第十一章:他是修罗具柔肠
叶芙不胜酒力,不过一杯酒,潮红浮面,心神无主。
处处宫灯红似火,风雪飘零,满院的白。
未央宫她许久没踏足过,九尺龙榻白玉床,金丝薄缕软龙衾。上次他酒醉送回时,已是一年前。也正是那次,他酒后失智才有了睿儿。
“公孙奕,你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