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也来了信,说让我趁此机会看看王瀚的为人。若真是像阿克信中所写,就让我们做主替琦馥把亲事给订了。”周太太说完了这话,却想着鲁氏随信所附来的生辰八字,微微舒了一口气。
京中这两年形势不好,一个个过得惊如han蝉。
就连衍圣公府也吃了一个大亏。
当初小衍圣公因不愿卷入两宫争斗,避走曲阜,可没想到袁皇后把他的嫡长女给废了。
衍圣公府的嫡长女比嫡长子还要尊贵。
因为嫡长子必会继承衍圣公,成为宗主。嫡长女却可以联姻各家族,在盛世中互为臂膀,在乱世中更能以宗妇身份号令本族回救孔氏。
听了周太太的话,文谦却恍惚起来。当初因为看到风重华给他传的信,他事先知道莫家出事,借机躲了过去。
当此纷乱中,若真能有个通晓宫中机密的人相助,不说保富贵吧,保平安自是有余。
可重华是他的外甥女,是妹妹留下的唯一女儿。
他怎能把重华推入火坑?
更何况妹妹生死不知,尸骨难寻。
他不能为了自己,害了重华。
想到这里,他问道:“世子可又曾往山庄里送过东西?”
周太太就摇首:“并不曾,庄子里现都是老实本份的,不敢起撺掇着主子坏名声拿赏钱的念头。”
文谦连连颌首,终放下一颗心来:“你也勤盯着些,若是有那起了坏心思的,趁早打残了发卖,免得坏了重华的名声。”
周太太自是应允。
文谦又与她说起了安陆伯府的事情。
“我好像是听到了点闲话,是关于阿若的。”文谦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也不好起来。
听了这话,周太太立时坐直了身子,“是什么闲话?”
“好像这话是从安陆伯府里传出来的,说是重华并不是风慎的亲生女儿。”文谦面若han潭,声音阴冷。
不是他风慎的女儿,岂不是在说文氏不守妇道?文氏好好的一个人被他们逼死了,这件事情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守制将满时传出。
要说安陆伯府没搞鬼,他定然是不信的。
风重华到底是不是风慎的女儿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逼死了文氏。如果真觉得文氏不守妇道,休了就是,何必这些年逼着她利用长公主的关系为风慎求官?
即占着文氏的便利享受了富贵,就该知道这些富贵都是有代价的。
“什么?他们居然敢这样说?”周太太却比他更为生气,用力拍了下桌面,震得上面的杯盏跳动,“好个安陆伯府,我不去寻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敢造起重华的谣来?”
“不过是借机逼迫重华回安陆伯府罢了。”文谦见到妻子生了这么大的气,也吃了一惊。
风重华若想要证明文氏的清白,就须得以回到安陆伯府为代价,这样谣言才会停止。安陆伯府想着,风重华为了母亲的名声,定会乖乖地回来的。
只可惜,安陆伯府算得虽精妙,却独独漏了长公主。
第56章宫宴
大年初一,岁旦佳节。百废待兴,百官朝拜。
到夜里,永安帝召集文武百官齐聚皇城庆贺新年。
官员们的母亲妻子,自然就去了袁皇后殿中。
郭老夫人也在邀请之内。
因份位低微,只能顶着han风站在殿外。虽是冻得浑身哆嗦,心中却只有欢喜。
她正在等候袁皇后的接见。
高大巍峨的宫殿前,玉石堆成陛墀。跟随小黄门小心翼翼地踏上,郭老夫人每一步都走得自豪与自信。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蒙皇后接见,眼看着那些无缘面见皇后而目生艳羡的人,她的脚步迈得更加自如了。
殿中灯火通明,鼓乐齐鸣,酒香四溢。两侧摆满了桌子,站满了宫人与内侍。
不停有宫人和内侍手托着美酒侍肴流水般呈到桌上。
那些擦着郭老夫人肩而过的宫人,个个美貌如花,浅笑怡然。
坐在桌后的贵夫人们衣香鬓影,脂暖粉香。
笑吟吟地望着郭老夫人。
觥筹交错中,她们各自交换着不同的眼神。
“你就是郭氏?”袁皇后打量了下跪在地上的郭老夫人,脸上带着母仪天下的微笑。
“回皇后,臣妇正是郭氏。”郭老夫人三跪九叩,将礼使得十足,而后就直挺挺地跪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