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丫鬟和许嬷嬷陪着,在西跨院看着几个小丫鬟在花坛里搬花。
花坛里绿意盎然,各色鲜花正开得如火如荼。
风明怡站在院子正中,正苦着脸,按照卢嬷嬷的示范斟茶倒水。
卢嬷嬷教她分茶之道已经好几天了。
可她总是学不会。
风明怡是庶女,需要学的东西比较多。只有她学的东西多,将来论及婚嫁时,她的身价也高。
而像风府这般的情况,风明怡也只可能做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了。
卢嬷嬷是在按照风明怡的自身条件因材施教。
风重华往这里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不一会,有个二门的婆子过来,说风府派了人来借东西。
人过来后,当见到不是柳氏派来的而是郑白锦身边那个许昆家的,风重华连脸都懒得扭,头也不回的道:“要借什么东西?”
当听到要借的物品时,风重华冷笑数声:“王羲之临本《宣示表》是我买的不假,可我已送给大表兄做结婚贺礼了。”
许昆家的赔笑道:“好姑娘,这是二老爷安排下来的,您就好歹通融一下吧。”
“通融?这可真是笑死我了?”良玉一向牙尖嘴利,这会见到风重华不想理许昆家的,就在一旁接上了话,“姑娘是何等样人,你又是个什么货色?居然敢跑到姑娘面前说什么通融?要借东西,就让二老爷亲自来,哪有让小妾派个婆子过来的道理?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我在与姑娘说话,你又插什么嘴?”许昆家的怒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姑娘?你家的姑娘在瑞香院呢,又不在文府,你跑来文府找姑娘做什么?”良玉嘻嘻地笑,“我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怎么了,你倒算是个东西了?好歹我也是服侍姑娘的人,你一个服侍奴才的奴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言下之意,许昆家的连奴才都不如。
许昆家的被良玉给气着了,不由望风重华那里看。
风重华稳稳地坐在交椅上,眼睛望着花坛里正在搬花的小丫鬟,竟是一眼也没往这里看。
许昆家的想到风重华的手段,不由垂下眼去:“这是二老爷交待的,我一个做下人又能怎样?二老爷让我来,我能不来吗?”
“二老爷让你吃屎,你可去?”良玉嗤地笑了。
“你?”许昆家的怒目以视。
许嬷嬷忍住了笑,假意呵斥良玉,“胡闹,在哪里学得粗言秽语?还不掌嘴?”却半句也不提让良玉向许昆家陪不是的话。
良玉就轻飘飘地打了自己两下耳光,连点响声都没有听见。
“《宣示表》确实已经送给大爷了,莫说是你,就是二老爷亲自来姑娘也拿不出来!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禀告二老爷的好。”许嬷嬷看了一眼许昆家的,笑着将她劝了出去。
等到许昆家的走了,风重华冷冷一笑。
风慎要《宣示表》有什么用?他又不读书,根本不懂得这本字帖珍贵之处。这样珍贵的东西,是要拿来做传家之宝的。
怎能轻易出借?
只怕鼓动他的,就是那个所谓怀才不遇的杜知敬!
这个杜知敬,着实可恨。
风府里,风慎尴尬地听完许昆家的回话,脸上的表情好大一阵没恢复过来。
他万万没想到,风重华居然这样不给他面子。
坐着喝茶表情悠闲的杜知敬,神色终于凝重起来。
他以前只知道明德县君与父亲关系不和睦,万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冷淡的地步!这样一来,那他想通过为弟弟求娶明德县君的行为,是不是有些欠妥?
可是,为了能让弟弟娶上明德县君,他已将杜长风的才名散布出去了。
他嘴边的笑意隐了去。
风慎在杜知敬面前失了面子,怒到极点,在书房里连连转着圈子,“一本《宣示表》有什么稀罕的?居然连借都不肯借?”转过头,他面朝杜知敬,“杜兄你莫急,等我一会就去文府,把这逆女抓来给杜兄赔罪。不就是一本字帖吗,不借也得借。”
杜知敬微微皱了皱眉,面上却满是笑意,“风兄切莫如此!像《宣示表》如此珍贵的字帖,我提出借阅,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这件事情,是我的错,理应我向风兄赔不是。”说着,他郑重地站了起来,冲向风慎行了一礼。
风慎见到杜知敬没有怪罪没有,一时间喜上眉梢,“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他指了指书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