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的父亲忠顺王墨失赤也不会同意。而且忠顺王墨失赤很早以前就想娶一名皇室女子回去,以示正统,多半是想让他的儿子带一位真正的皇家女子回去。对于敏敏公主会不会留在京城,倒是不甚在意。”
听到风重华这样说,周夫人猛地激灵了一下,“我怎么听你这么一说?觉得那巴察儿王子竟是打着想娶淳安郡主的心思了?”
风重华垂首。
前世,淳安郡主就是嫁给了巴察儿王子,成了鞑靼的王妃。后来,张延年不远千里送嫁。
这一世,也不知淳安郡主到底会不会嫁……
毕竟,整个皇室之中,也只剩下淳安一个待嫁的郡主了。
然而,若是淳安嫁了,那周王怎么办?他的儿子早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女儿,女儿若是远嫁,对他岂会公平?
所以,就是巴察儿选中了淳安郡主,只要周王死咬着不同意,文武百官也不会拿周王怎么办。
更何况,他马上就要娶徐飞霜了。
要娶杀妻杀子仇人的女儿为妻,这对周王来说,莫如耻辱。哪怕就是最不讲人性的卫道士,也不能对周王的决定指手划脚。
毕竟,周王为国朝牺牲的太多了。
所以,当淳安郡主与周王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周王断然拒绝。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我是不可能会同意的。你要嫁也行,除非是我死了。”周王冷冷地看着他仅剩的一个女儿,毫不留情。
“爹,难道你心中就无恨吗?凭什么别人杀了我的母亲和弟弟,我还得忍气吞声?连反抗都不能?”淳安郡主秋水如刀,双眉紧皱,“鞑靼善勇而无谋,不出十年我便可将鞑靼为我所用。爹,难道您这些年教我兵法教我千人敌,就是为了让女儿深居闺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贤妻吗?”
“我宁愿你默默无闻!”周王一袭青色道袍,面容看起来即苍老又无助,“也好过你在鞑靼受苦。”
淳安郡主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周王抬手制止,“莫要再说,你若是心中无我这个爹,只管去嫁,我不拦你。若是还认我这个爹,你只管老老实实呆在府里。”
他久久地看着女儿,而后道:“我没了你娘,没了你弟弟,这十几年来时刻恨不得去死,若不是有你在,只怕我此时已与你娘团聚。”他抬头看了看身旁的银杏树,面上溢出一丝深情,“女儿,爹老了……”
听了这句,淳安郡主禁不住泪落满腮。
到夜里,起了一场大风,西北风将窗棂吹得咯吱作响。
今夜又是良玉值夜。
眼看良玉蹑手蹑脚地往外走,风重华知道,韩辰又该来了。
果然,韩辰熟稔地翻过墙,又极为熟练的打开了风重华闺房的门。
在风重华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坐在椅中,手里端着一盏茶。
韩辰喝了一口良玉刚刚沏好的毛尖,唇角逸出一丝笑容,“阿瑛,你好像并不吃惊的样子?”
风重华白了他一眼,坐得离他远了些,又将桌上的灯芯挑得亮些。
韩辰自顾自地道:“我方才站在外面,看到你楼里的灯还亮着,想着你许是因为想我而睡不着。本不想进来,可是又怕你思念过甚,这才现了身。”
风重华听了这话,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莫要胡扯。”她嗔怪地瞪了韩辰一眼。
韩辰哈哈一笑,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道:“怎会是胡扯?难道你不是想着今应该来看你吗?要不然怎会到了亥时(晚21点)还不睡?”
风重华无语。
谁见过像他这样的人?居然夜里跳墙头见未婚妻?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她的名声还要不要?
也不知道这么高的墙头他是如何跳进来的。
早晚摔他一身泥。
还好,他还知道分寸,只敢在良玉值夜时来。风重华暗暗地想。
韩辰见她不语,就收了笑容,缓缓道:“今日来,确实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什么事情?”风重华知道韩辰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说是要紧事,那自然就是要紧事。
“就是你的父亲,风慎!我已上了奏折乞求陛下赦免。”韩辰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想来不出几日,你的父亲就可以回家了。”
风重华甚为诧异。
韩辰往椅背上靠了靠,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鬓角,“前些日子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