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立新又将一本画样子递给腊月,看她挑好了图画,这才在方才调好的几个颜料碟子里各点入了两地水香墨,笑着为腊月解释,“你不知道,画胚最怕就是颜料顺着往下淌,稍微调的比例不成,就毁了一个胚子,招来的画工都是穷苦人出身,不是人人都那么天资聪敏的,如今有了这水香墨能聚敛颜色不散不洇,更是意外的提了颜色艳丽锋锐,就是普通画工画出来的也都笔笔带骨,线条有力,这一切都多亏了张夫人相助。”
之城一旁瞧着昔日同窗认真教妻子画胚,虽然知道吕公子为人绝不会对妻子生出什么觊觎之心,更是看得出每每需要握手教习的时候,都是尽量用言语来说明,自己更是丝毫不曾与腊月有任何身体碰触。
但他就是看的来气,深悔方才为什么没有一起跟着学画,如今眼睁睁看着他们师慈徒孝,一副遇到知己相谈甚欢的样子,这心底就里外不是个滋味,怎么看桌子上那些瓷胎都不顺眼,顺带着看吕立新也不顺眼起来。
好不容易等的太阳都快落山了,他们才画完,之城迫不及待的一口拒绝了同窗留饭的邀请,带着腊月就要回去。
谁知才刚出来门到了他们来时遭遇吕老夫人的那处拱门前,就又看到了那位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