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清想把她放到床上去,可是腊月眉头一皱,肿着的眼睛就又有泪顺着眼角淌出来,手更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石云清无奈,只好低叹一声,轻拍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安慰,“我不离开,只是去打些水给你擦擦眼睛。”
声音温柔的连守在窗外的阿六都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最后实在受不了,阿六远远的又站离了两丈远,这才搓着胳膊,心里羡慕起阿七他们来——阿七这个废物,连看个女人都连连出错,叫他来守着公子试试,浑身都酸脱一层皮。
腊月闻言,眉头渐渐舒展,终于轻轻放开了石云清的衣衫,竟然还微微笑了笑,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看的石云清心底也柔软起来。
为腊月擦拭了脸后,看着她额角那个枣核大的坑疤,石云清指肚在那里摩梭良久,眼神疼惜而深情。若是阿六在这里又该起鸡皮疙瘩了。
突然,他一笑,取过自己从江南带回的本打算送紫玉的胭脂盒子来,调和了颜色,取过一支细细的狼毫笔蘸取一点石榴红的胭脂膏,在她额角认真的画起来,他画的那么专注,那么仔细,若是此时有人闯进来一定会赞一声:好一对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不多时,石云清满意的起身,左右端详着腊月额角那朵娇艳欲滴、花瓣重重、颜色红的透亮的石榴花,得意的点点头,随即又蘸了些嫩橘色点上一簇明亮的花心,瞬间床上的美人额角的花儿如同活了似的,甚至能闻到到被微风吹拂过后的阵阵榴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