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几种手段要在他身上试试!且看是他命硬还是我的手硬!”
高大全把李威拖着,径直拽到柴房里。
徐平跟进来,对高大全说:“你在门口看着,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
高大全站在门口,脚下有些发抖,也不敢向柴房里面看。他不知道徐平要动什么手段,要是一不小心失手把人弄死了,他也脱不了干系。他到徐平庄里不过是干活混碗饭吃,可没有豁出命去的觉悟。
徐平倒不担心他,心里只是想着怎么收拾李威。
之所以发生这种事情,就要讲清楚此时庄客的地位。他们与主人一是雇佣关系,干活拿钱,期限到了自己选择去留。但在期限内,他们与雇佣者有主仆名分。主仆名分可不仅仅是名义上的事,有许多法律上的权利和义务。比如主人打奴仆,甚至杀死,比平常人会降低处罚,反过来则相反,刑罚加重。更重要的是奴仆有为主隐的义务。这是个什么意思?就是仆人不能告发主人,除非主人犯的是谋逆这等大罪,或者仆人自己受到了主人的虐待之类,其它的犯罪,一律不许奴仆告主。如果到官府去告主人,先要治告发者的以奴告主之罪,然后主人算自首,无罪释放。
正是吃死了这一条,徐平对高大全放心得很。
绕着李威转了一圈,徐平想了想,把他搬到了一张长凳上。最近几天诸事不顺,先拿这家伙出出气。
此时的官府整治犯人,因为基本没有监督,手段还比较粗暴。徐平的前世可就不同了,历朝传下来的各种阴损手段层出不穷,能把一个人收拾得精神崩溃了,外表还一点也看不出来。
只要外表看不出来,难不成徐平还怕李威咬他!
把李威放好,徐平先来了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老虎凳。就用木柴代替砖头,一根一根向李威腿下垫。
垫一会歇一会,这种痛苦要把时间拉长了才有威力。
来回了没几个回合,徐平觉得不对,鼻子里闻到一股又骚又臭的味道。一看李威,这家伙的裤裆里已经湿了一片,竟是屎尿齐流!再看他的眼睛,瞳孔放大,竟像是要死过去了!
徐平暗骂一声晦气,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经折腾,竟然还敢自称拼命李二郎,拼命你妹!
把凳子上的木柴抽走,徐平让高大全进来,把李威放了。
一解完绳子,李威扑通一声跪在徐平面前:“小官人,小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犯浑了!你饶了小的吧!”
徐平皱着眉头:“你身上什么味?好好洗洗!”
李威爬出柴房,到水缸边弄一桶水,“哗”地倒在身上,哭着对徐平喊:“这都是天热,小的自己洗澡,不关小官人的事!”
徐平道:“你过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李威听见这话,通地又跪在地上:“小官人饶了小的一命,我给你做牛做马啊!不敢瞒官人,盗羊的人其实我有风声的!”
第21章 黄白术
听见这话,徐平腾地站了起来。
秀秀家的羊被盗,他本来以为就是一件无头公案,别说这个时代,就在徐平的前世,技术手段那么发达,农村里丢了牛羊鸡兔等财产,又有几件能破案的?根本就是无从查起。
李威一个不成器的耆长,竟然还真能有线索?
徐平让高大全把李威拖进柴房,自己在凳子上坐下,对他道:“盗羊的是什么人?你且说来听听。”
到了这个时候,李威又后悔了,那帮人比徐平还凶,更是他惹不起的,在地上跪着,吞吞吐吐地就是不肯好好说话。
徐平看了,笑着对高大全道:“这厮,伤疤没好就忘了痛!你也在军里混了那么多年,手上有什么手段?记住,只让他痛到心里去,面上绝不许有一丝能被人看出来的地方!这样便是弄到皇帝面前,他也耐何不了我们!你来摆治他一遭,我有些累了。”
李威听见这话,心腾地就提到了嗓子眼,连气也不敢喘,偷眼看着高大全。心里暗暗祈祷,两人在马监当厢军时多少还是有交情的,虽然今天得罪了他,但愿高大全这混人不要往心里去。
高大全果然摇了摇头:“回官人,小的在马监就是个谁都能差使的小角色,哪里会这些?再说,军中管人,只要上官看不顺眼了,都是大棍子没头没脑打下来,哪有这许多讲究?”
徐平叹口气:“还是要我来了?这次却不好再弄他腿脚,不然他屎啊尿的把这地方脏了。你去取些纸来,要桑纸之类结实的,且先取他半条命!”
李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