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萧家二人就跑到秦州,前后所到时间与我所差无几,这么多事凑一块儿巧得有些过了,一定是有谁暗中送出消息把他们引来。或许外人看来是我设的局,令妹也定认为是我把萧家人找来好逼你出山,可我清楚这前前后后都是你在安排,这招棋下得妙,也让我佩服,不过我不知你是何心思?”
“我也不知王爷是何心思,在秦州时您已试探过,如今到了这步,您觉得我还会存异心吗?”赵墨说话的口气略微阴沉,安夏王颔首,心里也明白他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知道说这些话会令你不悦,但现在非比寻常。此次说是请医治疾,实则想一网打尽,前途难料,我必须靠你鼎力相助。再则令妹算是有恩于我西夏,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撒手不管,这你大可放心。”
“王爷也可放心,既然我说了就会做,只要你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
“呵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萧家定是随你处置,不过丑话说在前,萧家树大根深又和武林帮派有些联系,不是那么容易就倒的,燕皇虽然昏庸,在储君之事上他也不会糊涂,你要小心才是。待事成之后东南之地就是你的。西夏听命于燕氏几十年,如今也是时候说‘不’了,若天下能换个姓氏,这更好不过。”
“树大招风,功高盖主,我想燕皇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忍萧家也忍了好多年了吧。”
话落,赵墨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在血盟跌打滚爬这么久可不是白干的,或许萧家也嗅出些异味,所以才想以“治疾”之名把矛头指向西夏,顺便让燕皇做下“长生不老”的美梦,不过两方联手来对付安夏王,他终究要吃亏,而且小妹也落到他们手里,斩草之时不得不小心。赵墨心里早已拿定主意,中间琐碎之事也都安排妥当,只是一想到卿卿心中愧意渐浓,有些事没办法让她知道,也没曾想伤害到她,接下来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卯时三刻,宫里太监就叩响了观云轩的门,这时卿卿已经起了,正倚在小榻上细读医书,宫女们收起她用过的食盘,然后开门请公公入内。李公公是内侍总管,燕皇面前的红人,他见到卿卿便传了燕皇口谕,让其替圣上把脉。卿卿接旨,接着拿好医箱坐上软轿来到养心殿。
进殿之时燕皇并未起身,他身着黄绸丝袍半倚龙枕气喘吁吁,宫侍紧而有序递茶送巾,旁边人接过后便替陛下拭去额上密汗。先前卿卿并未注意,走近一看,才发觉燕皇身边亲密之人竟然是萧清。萧清见她如见陌人,他替陛下拭去汗后又端过玉盏送到燕皇嘴边,这本是该嫔妃做的事,他做得格外周到。
燕皇喝了口水后就不想再喝,萧清又把玉盏放回金盘中退到旁侧垂首侍立。卿卿就当没有看见也不愿多想,她放下药箱取出脉枕,然后就替燕皇把脉。脉细悬滑,乃气血两虚,诸虚劳损之兆,昨日还见其生龙活虎,今天怎么就成这样?卿卿心里生疑,提笔卷墨写下诊据,燕皇探头瞥上几眼,刚欲开口就一阵猛咳。
“陛下当心。”
萧清见之忙上前替燕皇拍背顺气,燕皇摇头摆手,随后又抓起肩处白净细手轻轻放下,看来小心得很,周围宫婢太监见怪不怪,惟有卿卿心里一阵恶han,素闻都城好男风,可她不敢往那处深想,虽说与萧家反目成仇,但她对萧清仍有情谊,如今见他瘦弱萎靡,她也不好受,更不希望他成这般模样。这么多人在场,卿卿不能表露分毫,写完诊据之后,她便连同药方一起交给李公公,李公公恭敬接过转手又递给身后沈御医。沈御医乃宫中众医之首,对燕皇身疾了若指掌,他看了卿卿所书诊据与药方之后连连点头,只道:“确实。”
燕皇像是累极,听了沈御医所述后就不耐烦地挥手让其退下,李公公请沈御医与卿卿离殿,众人全都退到殿外,惟独留下了燕皇与萧清二人。有些事不该问,卿卿也只好憋着等它烂死,沈御医邀其入太医馆中与众医共同商议,卿卿回过神后立即点头答应,接着便与他去了太医馆。
太医馆内几位御医院使早已候了半天,见到沈御医与卿卿之后连忙起身行礼。这些太医全都头发花白,老得站不直,看到陛下请来的医士如此年轻,而且还有是女的自然很是不悦,可是皇命难违,他们也只能强颜欢笑,看似恭敬地请卿卿入座。
“赵医士,刚才您替陛下把脉……那……那陛下脉象如何?”冯院使说句话三喘气,声音抖得厉害。卿卿自知资历尚浅,难免招人疑,不过她的师父可是青洛,一想到青洛神气十足的模样,她的腰杆子也不知不觉地硬了。
“陛下脉细悬滑,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