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病人的衣衫包扎的?”
水镜月头也不抬,继续处理他腿上的伤口,道:“你家公子的衣服干净些。”她想了想,又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西南王府的使者是江南人?”
阿杰听了这话低了头,眼神有些闪烁。
水镜月道:“难不成真是跟着我来的?”
“才不是!”阿杰立马抬头,出言否认,嗫喏良久,才道:“公子是想去杭州的,三月初三是水镜宫新任宫主的继任典礼,公子想着他的眼睛好歹是水镜宫给治好的,就想去观礼,亲自道声谢。”
他这说法虽有些牵强,倒也能自圆其说。只是,水镜月有些不明白,问道:“这事有什么难以企口的?”
阿杰仰头看她,问道:“水镜宫的新任宫主,不就是你吗?”这话说的,似乎承认他对水镜月有那么一点感激,都十分不情愿似的。
水镜月听了这话明白了,想来他们见北斗七星几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误会了。
她在他腿上系了个蝴蝶结,摇了摇头,道:“不是。”
第十二章 恩情
江城,这座临水而居的城市没有金陵的奢华贵气,没有杭州的繁华雅致,也没有锦城的闲情逸趣,这座城市的热闹透着世俗的味道,就像是一幅浊世红尘绘,真实得让人清晰的感觉到活在人世间的脉动。
无论天南海北的人,来到这座城市,都会觉得亲切。
水镜月坐在百草堂的屋顶,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突然有些可笑。
她三岁的时候就知道十八岁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她自以为自己从来都不在乎,可是,当听到那个消息时,她还是觉得心伤了。父亲派出北斗七星来寻她,她拼命的逃;如今身边没人了,有机会逃了,她却主动送上去。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贱。
“二小姐。”屋檐下,百草堂的坐堂大夫黄思南微微仰头,却仍旧不见水镜月的影子,他也不在乎,只自顾自的说话,“那位白衣公子醒了。”
水镜月没有出声,黄思南等了会儿就离开了。
黄思南今年四十多岁了,是水离城早年收的学生,医术深得水离城的真传。每逢年节他都会回水镜宫看看宫主,水镜月离家五年,即使走进百草堂也从未透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