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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云皱了皱眉,下了半日雨,正是烦闷的时候,不知道此刻又是什么事。她揉了揉眉心,常棣便适时停了话头。
柏舟这才进门回禀道:“回小姐,王姨娘有喜了。”
傅朝云额上的青筋猛地一跳,压了压才语气如常地问道:“怎么回事?”
柏舟低了头,恭敬道:“说是王姨娘近几日不思饮食,病倒了。赵大夫去请了平安脉,说是已有孕月余。”
月余!傅朝云咬着唇有些严肃,皱了皱眉,忽而又笑了起来。这孩子来得倒是时候!
王氏刚进佛堂没几天就怀了身孕,说不得就要放出来了。以她的性子,有孕在身更是要恃宠而骄。到时候还会放过栽赃她的刘氏?
她们二人斗得越凶,这后宅就越是热闹。鹬蚌相争之下,还怕不能渔翁得利?
傅朝云眼神亮了亮,站起身吩咐柏舟道:“更衣,陪我去做个顺水人情。”
傅府的佛堂一向阴冷,夏日里也是连束光都照不进去。说是佛堂,不过是为了惩罚后宅犯错之人。
傅朝云进了门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王氏现在越惨,出去了就越是记恨刘氏。对她有利的事,都能让她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她笑眯眯地接过柏舟手里的补品说道:“听说姨娘有孕,我特意带了些补品来看望。这佛堂阴冷,怕是让姨娘受了不少委屈。”
佛堂待了几日的王氏早已磨光了锐气。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床上一隅。看见门口有了些许声音才回过神来。
自从她被关进了佛堂就整日哭闹,可她无论怎样喊,根本没人理会。四面除了墙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抄经的书桌和一座佛龛。
几日的功夫,她便已经迅速消瘦下去,眼里满是血丝。
听见傅朝云说话,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是老爷要放我出去了吗?”
傅朝云笑着过去搀她,一面说道:“姨娘肚子里怀着咱们傅家的小少爷,自然是要放出去了。只是眼下父亲去上朝还没回来,就由我先做主接姨娘出去。”
王氏被傅朝云扶出了门,外面还在下着雨。但重见光明的日子,真好。
王氏的贴身丫鬟莲香急忙上去扶她,红着眼又要哽咽,生生憋回去才带着哭腔道了一句,“姨娘受苦了”。
傅朝云站在门前看着主仆二人离去,就听见身边的常棣适时回禀道:“回小姐,该知道的莲香都已经知道了。”
傅朝云掸了掸指甲,笑意盎然。这些东西由她说出去当然没什么用,到底要莲香这个丫头才能勾出王氏的恨意。
果不其然,此时的临波苑的王氏刚沐浴了一番,正用着膳,便听到了莲香的回禀。
恨得她站起来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咬牙切齿道:“刘氏这个贱人!”
吓得莲香忙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待王氏重新坐回去,才分忧道:“姨娘此刻怀着小公子,万不能气坏了身子。来日方长,咱们多得是机会整治她。”
王氏听了这话,才轻轻摸着平坦的小腹道:“你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先生下这个孩子。若是男孩,我在这府里也算多了一重保障。”
傅海容申时回了府才听说谢氏受了伤,连忙赶到正院去看。相比之下,王氏有孕的事情仿佛也没有那么令人欢喜了。
晚膳时分的饭桌上尽是一片愁云惨淡,王氏早已知道谢氏受伤的事,分外少见地收起了飞扬跋扈的气势。
傅朝云心里暗暗冷笑,只是淡定地等待着王氏反击的时候。
众人用罢膳,漱过了口,刘氏便起身说道:“老爷,夫人此刻受了伤。依赵大夫所说,怕是要养上两三个月。妾身认为,应当让夫人好生休养。这府中中馈,可否暂时换人主持。”
傅朝云眸中一han,原来如此,竟是想要主持中馈。
世家的中馈一向格外重要,一般都是由主母主持。此番谢氏受了伤,自然是不再适宜。
可惜,她怎会让刘氏如愿。
她抿了一口茶才慢声道:“女儿觉得刘姨娘说得甚是有道理,母亲受了伤,自然是要安心静养。这府中论资历,还是王姨娘合适暂代。”
刘氏暗自咬碎了银牙,一口闷气憋在胸中,忍也不是,吐也不是。
王氏颇有眼色,听见傅朝云的话,忙不迭地起身道:“妾身不才,愿暂替姐姐几日。”
傅海容思量片刻,拍板道:“既如此,便由王氏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