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脸地走。常棣仍是一脸笑眯眯地送她们出了门,心里大为解恨。
傅朝云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小丫头,不由得有些失笑。转而想到王氏的挑衅,不由得眼底又是一han。姨娘而已,不过是半个奴才,也配跑到采薇院来张牙舞爪。
如此想着便回了书房,本来午睡起了要,让王氏如此一搅和,耽误了她不少时间。
傅朝云推门而入,便觉得背后闪过一阵风。她猛地回头,便又看到了陆景恪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此刻他却一脸笑嘻嘻的,伸手替她把门带上,轻声道:“我可是看见你让人怎么气那个姨娘的了。”
傅朝云心里涌过一阵怪异的感觉。他这么说的时候,就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彼此熟稔。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想到他昨日压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地便想要离他远一些。
陆景恪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失落。转而又大大咧咧地往书桌前一坐,从怀里掏出个盒子拍在了桌子上,
颇有一种达官贵人在青楼豪掷千金的气派。
傅朝云想到此处,忍不住眼皮一跳,漠然说道:“世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做梁上君子,莫不是有这种癖好。”
陆景恪嘴角一抽,他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有这种癖好吧。
转而又一想,不能跟女人理论。这才岔开话题道:“我过来可是给你送东西的,只不过凑巧碰见,不能算是梁上君子。”
傅朝云有些疑惑道:“那玉坠子不是已经还了,你又来送什么东西。”
陆景恪心情颇好地勾起嘴角一笑,眯了一双桃花眼轻声道:“上次蒙你救命之恩,我还没有答谢呢!自然是特意送东西来谢你。”
说着拿过盒子打开给她看,只见里边正是一块莹润的玉佩。傅朝云拿起来,入手一摸,轻声道:“玉倒是极好的,这是这雕工有些粗劣。”
陆景恪嘴角又是一抽,然后忍不住一脸无赖地辩解道:“心意难得嘛,更何况我又没学过玉雕。”
傅朝云将那玉佩搁回盒子里,重又盖上。然后轻声念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世子的礼物怕是不太合适,恕我收受不起。”
陆景恪眼角一挑,又挂上招牌的桃花笑说道:“诗是好诗,正是我要表达的意思。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傅朝云有些不能理解,轻声问道:“世子这是何意?”
陆景恪撑了胳膊在书桌上,支颐笑道:“怎么这都不明白,我喜欢你啊!”
傅朝云被惊到了,显然有些慌乱,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重又问道:“世子爷说什么?”
陆景恪几乎还没看到过她如此慌乱的样子,但觉出些跟平常姑娘一般的可爱。忍不住心情极好地又说了一遍:“我说,我心悦你!”
傅朝云这次倒是听清了,却仍旧不能理解。在她看来,陆景恪无非是一个有些纨绔的世子,不学无术,笑起来又有些痞。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陆景恪会喜欢她。想到此处,她不禁又镇定下来道:“我和世子爷不过是萍水相逢,救您一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们之间不过是见过几面,当不得世子爷厚爱。”
陆景恪倒是早就预想到她会拒绝自己了,早已想到了理由。于是又继续笑道:“云儿这话却是怎么说的?话本里不是还有唐解元三笑姻缘,张君瑞一见钟情。真正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很多理由呢?”
傅朝云竟无言以对,他说的这些,也的确是有啊!可是他们之间根本不是那样的。她是傅府的嫡长女,承担着傅府的尊荣,有责任嫁给一个能助傅家继续繁盛下去的人。
想到此处,她不禁han声道:“世子爷说笑了,那不过是话本里的。我不是丫鬟,也不是妓子。风流情爱之事,在世家豪门是不存在的。我想这一点,世子比我更加清楚。”
陆景恪心里猛地一抽,觉得心里忍不住的一股钝痛蔓延开来。他不是没想过她会拒绝他,却没想到她如此绝情。
他忍不住捂着心口,极力压抑着那种痛觉。站起身来继续笑道:“云儿如此说,可真是让我心痛了。”
接着又走到她面前严肃道:“即便你拒绝了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傅朝云闭了眼不去看他,再睁眼时,他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她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空荡荡的,忍不住拉开门向外走去。
柏舟正在廊下候着,看她出来立刻追上去道:“小姐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