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傅海容便畏畏缩缩地跪地求饶道:“老爷明察,不关奴婢的事!一切都是大小姐指使的!”
傅朝云闲闲地抬眼一撩,果不其然便是当初她收买的丫鬟其中之一。看来是受了刘氏的威逼利诱,故意做了这么一出戏来指认她。
只不过,她傅朝云又岂是等闲之辈,容得刘氏如此污蔑。
傅海容看了看那丫鬟,又看了看傅朝云,心里还有些疑惑。不过此事到底如何他也不甚在乎。
因为几乎只是在那一瞬间,他便决定,正好借此机会打压傅朝云。
不得不说,傅朝云迈上朝堂的举动让他有些恐慌。他开始觉得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他觉得也许是平日里太过宠溺傅朝云了,让她养成了这副凡事都敢拿整个傅家去赌的性子。
若是以后在朝堂上,还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傅家固然可以作为她的倚仗,但她却不能借此捏着整个傅家为自己去搏。
傅海容是家主,考虑的自然也比旁人要多一些。这些念头转过脑海,他便猛地呵斥一声:“逆女!你还不给我跪下!”
傅朝云愣了愣,几乎片刻之间就明白过来,此次她怕是触了傅海容的逆鳞。说起来,这还是头一遭呢!
傅朝云缓缓地,倔强地跪在了地上,抬起头问道:“父亲要女儿跪,女儿便跪了。只是不知女儿何错之有?”
傅海容大怒道:“身为嫡女你嫉妒成性,竟然想要谋害庶母!你还不认罪!”
王氏此刻倒是静静地没有说话,她虽平日里有些愚笨。此刻却也感觉得到,此事有些不对劲。
单凭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傅海容便轻易定了傅朝云的罪!这样的事情还从来没有过!
不!傅海容绝对不是因为宠爱她,也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故意要惩治傅朝云。
刘氏自然聪明地也不说话,这一次,火候刚好。若是多说什么,反倒画蛇添足了。
只是,傅朝云恐怕是不能让她如愿的。当即辩解道:“父亲单凭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便认定是女儿吗?若是有人诬陷呢?”
那丫鬟连忙膝行过去哭着说道:“老爷明鉴,奴婢的确是受了大小姐的指使!还有好几个丫鬟,均可为证!
“大小姐给了我们三百两银子,让我们在王姨娘回临波苑的路上扮鬼吓她!
“奴婢还偷听到大小姐让人在王姨娘的必经之路上抹上松油,这样王姨娘慌乱之间就会滑倒,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傅朝云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转头问道:“你说我花了三百两来买通你,那是给的银票还是银锭。”
那丫鬟便低着头说道:“自然是银锭子,大小姐恐是担心我们分钱不均再把此事抖出来,故而给的是银锭。”
傅朝云冷冷一笑,而后说道:“回禀父亲,女儿平日里并不曾用过银锭子!平日里打赏所用,也都是银楼定制的银锞子。上面打了女儿的名字。更何况……”
傅朝云眼眸一厉,看向那丫鬟继续道:“三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女儿定然拿不出来,若是走了账房,父亲一查便知!”
这笔账自然是没有的!当初谢氏拿了自己的私房银子替傅朝云封口,怎么会留下把柄。
那丫鬟不知就里,又连忙改口道:“那领头之人分到奴婢手中的是银锭子。又或许……是大小姐给了银票,那人兑开了!”
傅朝云又是冷声一笑,然后说道:“那不是更简单?那领头之人是谁,你倒是招出来啊!把她带过来审问一番,看那银票是哪家钱庄的!我又可曾在钱庄存过那一笔银子!”
接着又抬头道:“父亲可看到了?这丫鬟话里如此多的漏洞……”
“够了!”傅海容冷冷地呵斥一声,然后说道:“你到此刻还在狡辩!为父本来想从轻处罚,看来你是不知好歹!”
“来人!”
“老爷且慢!”
门外悠悠地传来一声制止,来者正是卫妈妈!
不急不慌地进了门,然后行了一礼才起身道:“回老爷,夫人醒了!”
傅海容自然是关心谢氏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做不得假。闻言连忙问道:“夫人觉得怎么样?”
卫妈妈便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回道:“夫人好多了。听说老爷在审问小姐,特地让老奴过来看看!”
傅海容冷冷地瞥了傅朝云一眼,知道是谢氏忍不得她受苦,特地派了卫妈妈过来看着。也是让他念在多年情分上,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