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毒酒,不过是激起了你本性中最丑陋的一面罢了!
知道我为什么将你留在宁国吗?因为只有你这样野心勃勃又不知礼义廉耻的人,最适合替我拉拢权臣。”
宁海月突然抱头蹲在地上嚷道:“够了,你别说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逼我们的,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宁帝嘲讽地看着她,冷笑道:“若是没我,你们两姐妹现在还在贱奴所里被人欺负呢!”
宁海月猛地扑上去,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宁帝喘不过气,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拼命地挣扎着,只不过他病了太久,宁稳又吩咐太医不许给他看,每日里只是给他用参汤吊着。
此刻他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了几下便慢慢地垂下了手。宁海月神智逐渐清醒,反应过来才发现宁帝已经停止了挣扎。她有些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去,探了探宁帝的鼻息,发现他没了气息,这才突然尖叫一声儿。
殿外的守卫连忙闯进来,便看到宁帝翻了眼白,躺在床上,没了气息。
半个时辰后,丧龙钟敲响。宁帝驾崩,举国上下皆知国丧。宁稳赶过来,也只是看了一眼龙床旁边的宁海月,冷声吩咐道:“谋害先帝,把她给我押入天牢。”
宁海月神智仿佛还有些不清楚,一直念道:“不是那样的,不是我做的,和我没有关系……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
宁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回过头来看着龙床上的宁帝,然后才掏出袖中明黄色的手帕,抖落在他脸上遮住了,低声说道:“被自己亲手女儿杀死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不过想必你对她也没什么感情,这一点你们倒是很像。”
身旁的内侍垂了头不敢说话,今日之事他看得很明白,宁稳分明是故意将宁海月放进了内殿。否则就凭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那宁海月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进来。
只是他也知道,若是此事敢泄露出去半点,他的项上人头便不必留着了。故而他只能低下头,当做没听见没看见,反正这些事情,本来就同他没有关系,别人的命再重要,也比不过他自己的。
另一边,大黎。
过了四月天气就开始热起来了,傅朝云每日都觉得格外闷热。正有些睡不着的时候,便听见影在门外说道:“世子爷,陛下快不行了。”
陆景恪“噌”地一下子坐起身来吩咐道:“赶快封锁宫门,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一边说着便直接起身开始换衣服,傅朝云也起来了,伺候着他换上礼制的朝服,然后说道:“秦王那边怕是会有异动,你要小心。”
陆景恪点了点头,匆匆在她头上印了一吻,然后说道:“我都知道了,你在家里也要小心。我跟父亲都出去了,府中的守卫相对薄弱一点。不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直接进来。”
傅朝云点了点头,替他整理着腰带,然后说道:“我都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好了。”
陆景恪点了点头,然后没有再说什么。
秦王府。
宫门刚封锁了不到半个时辰,萧凌便得了消息,于是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便直接起身换了衣服往宫里去了。这种时候,谁也不能说萧颂就是真的死了,他若是敢妄动,便会直接被扣上逼宫夺权的帽子。
范仙儿一边替他穿着衣服,一边又问道:“王爷,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妾身有些害怕。”
萧凌抱了抱她,然后说道:“不要紧,没什么事。陆卿云纵然手中握着兵权,却到底不是正统的血脉。他若是敢怎么样,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瑾王自然也得了消息,几乎是跟秦王同时出的家门。两人在路上碰见了,便相视一笑。
瑾王拱了拱手说道:“兄长的消息可真是快啊!这么早便要赶着往宫里去了。”
秦王笑着说道:“二弟的速度也不慢呐!我还以为你在宫中又没什么眼线,还得等到天亮才能收到消息呢!”
瑾王笑了笑,听出秦王是在讽刺他,便也没有说什么,一路沉默着往宫门口去了。
陆卿云早早得了消息,自然是让陆景恪守在宫门处,不许任何人出入。
秦王下了马,远远地便看见陆景恪腰间佩剑,穿着朝服站在宫门口。秦王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前笑着说道:“听闻父皇重病,我与二弟相约探望,陆世子为何会在此处?”
陆景恪也不瞒着了,此时瞒着也没有多大用处了:“陛下重病,为防止宵小之辈心怀不轨,宫门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