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是谁,她总是要大团圆的。
韩梅以为车外的冷空气会让她清醒起来,可当走入雪中,砸落的冰雨却只能让她面部发麻。
望着愈大的飘雪,她越发觉得远方路长。
呼呼的风声,让她听不清周围。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唤她,也像不是。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步子,直到手被人猛地拉住,一回头,就被尖声咋呼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韩梅你属狗的呀,越叫越跑,哎呀妈,喘死我了。”
韩梅一愣,呆呆看着舍友黄宝儿:“怎么是你?”
黄宝儿手抵髋骨喘粗气,眉头蹙成了个川字,狐疑地看她:“不是我还有谁?”
黄宝儿也比她没少狼狈,她也没伞,就拿个塑料袋套在头上,一路招摇过市,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远远瞧见韩梅一副落汤鸡的在路上走,赶紧把她拉去坐在单车的后座上。
韩梅呆呆地依言而行。
她搂着黄宝儿的腰,又看一眼她哼哧哼哧卖力的背,只能感叹人与人之间缘分的奇妙。
刚认识的时候,她和黄宝儿其实都不怎么看得起对方。
韩梅的前室友离职生孩子去了,她有一段长时间一人占着两人间,东西还能放到空出来的位置上,轻松自在惯了。
黄宝儿是本市一个b线会计学院的毕业生,靠了点关系进到s大当财务。因为父母家在邻市,便也申请了住宿,被分到韩梅一个宿舍了。
突然进驻的黄宝儿,对习惯三点一线的韩梅来说,无异于是十九世纪落地澳大利亚的野兔,虽然外貌无害,却破坏力惊人。
黄宝儿有个大学男友,两人一毕业就扯了证,准备婚房一收拾好就办酒。
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黄宝儿常常不管几点钟,占着寝室座机就和开始打电话,并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声量。
韩梅工作本来就累,到寝室还得不到休息,不仅领地被分走,连生物钟都被颠覆了。
不言语吧,这忍字头上一把刀,婉转提醒,还被小年轻不软不硬地堵了回来,说寝室就是生活的地方,要学习不如去学校,实在不行还能戴耳塞。
她只能把黄宝儿当成自己的学生,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
她每晚被迫收听黄宝儿的情感播报。谁知明明都谈婚论嫁了,两人却因房子装修问题开始画风巨变。
她听着他们从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到倏然冷战。安静日子才享受了没几天,就在中午回寝室拿书时,看见了久闻大名的黄宝儿她对象本人。
男人是瘦高个儿,一张白白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