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十之七八。
经历这一番动静,往车厢里走时,发现原本的座位也已经被人占走了,韩梅只好随便找了个栏杆在边上扶着。
陈晨仗着身高,借着拉环的动作,把韩梅从人群中隔开了圈在自己怀里:“我都跟你一路了,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你还没生完气啊?”
韩梅索性把头扭开。
陈晨跟着把头伸到同一侧:“我不是没怎么到你么?”
韩梅这才忍不住:“你以为你不想?不过是硬件没赶上!”
一眼瞄到他从衣服下摆露出的一截人鱼线来,韩梅生硬地别开眼,言不由衷地说:“跟你好?我脑子进水啦,还是眼瞎了?”
陈晨注意到韩梅的目光,也不说穿,沾沾自喜地:“我以为偷瞄只是容易长针眼,原来还会眼瞎哦?”
听得韩梅快要吐血几升。
如此站过了四五站,等车上乘客好歹下去一些,陈晨眼明手快地占了个座,还和败在他手下的胖子互瞪了几眼。
韩梅以为陈晨自己要坐,谁知他坐下就扬手招呼她过去,还一手扯过她将她摁在了座位上。
她想推让,被陈晨麻利地脱了围巾绕到她脖子上:“看你冷得,脸白的跟纸片一样,再倒一次我可没力气背你了。”还嘱咐她可以把头靠自己腰上睡一会。
那些想要拒绝的话,被围巾上残余的他的体温一包裹,像是瞬间便在舌尖融化了。
鼻端萦绕着从围巾里蒸腾起来的须后水味道,等到被叫醒下车时才发现,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睡了一路。
下了车就是一条长长的上坡楼梯,韩梅闷头朝前走,心中是七上八下的。
虽说陈晨钱包丢了,可这人能耐那么大,她就不信他在山城没几个朋友哥们什么的。
何况就凭她家那个的情况,陈晨那眼高于顶的,还不知道要嫌弃成啥样儿。
韩梅从本科开始,就会趁课余的功夫去勤工俭学。一开始是去别人家里给学生辅导功课,后来有个学姐给她介绍了份辅导班的活儿,一次性给十来个小朋友辅导,工资也是成倍地往上翻。
辅导班是一对台湾夫妇开的,他们知道韩梅家境一般,就记在了心上,碰上她班上有学生不听话,就教训孩子说:韩老师家里没有一分钱!辛辛苦苦出来赚钱!你们还不听她的话!
弄得站在旁边的韩梅尴尬异常。
还有一次,老板娘看见她的手掌上一片红色点点,问她怎么了,韩梅说搓衣服的时候弄的,被老板娘直接脑补成“她家连洗衣机都买不起!”
她解释说:“我家也有洗衣机啊,只是住校的时候要自己洗衣服。”
老板娘却已经转头走开了。
往后每隔不久她就会听见老板娘拿这事跟老板感叹说:看人家小韩,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完还转头问韩梅说:是吧小韩,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让韩梅不知如何反应!
韩梅回头看了陈晨一眼,又想了想他的毒舌,一咬牙:不行,得撵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上榜的第一天,开个房间庆祝一下。
☆、恐怕我什么都来不及干,就得死在你身上了!
她都决定要撵他走了,转头又看了陈晨一眼,见他站在长楼梯上,眉头微皱,一手摁着髋骨,好像有点喘不过气儿来的样子。
她说他:“怎么这点路就走不动了?”
陈晨擦擦脑门上的汗:“换你被人家当骡子骑完几千米试试?”
“……那就快点跟上吧。”
韩梅默默转回去,为自己的脸皮薄暗暗叹了口气。
反正他要是自己落荒而逃,她也不欠他什么。
陈晨没想会跟着韩梅来到这么个地方。
一幢老旧的居民楼,连电梯都没有,靠地面的一段墙身灰扑扑的,闹不清是经年积下的霉灰还是新长起来的青苔。外墙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光秃秃的青砖主体来。
韩梅默不作声地走着,他就一声不响地跟,两人径直拐进了一道窄小的梯间。
刚巧有邻居下楼,那人好久不见韩梅了,抓住她就是亲亲热热的一通问。那大妈眼光像会转弯似的,时不时地就绕过韩梅往陈晨身上探来。
韩梅就是长话短说,也站了快十分钟才终于把话题引到她下楼的目的来,并成功让她想起家里还等着酱油用:“我要搞快走了来不赢了。”
两人立刻并排着把身体贴到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