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宁可赔上自己的长子与长媳,也要栽赃洛洵他们?
如果是真的,那简直是……丧心病狂,这么干又是为了什么?
“很不合常理吧?”陆灵将袖中一封密信展示在她面前,“到容太尉之后的部分,我写在这儿了。你们看着办啊,我是不打算查下去了。”
看出了文容媛的略为不满,陆灵补充道:“一来,容太尉也只是有嫌疑,整件案子过了这么久,能够后来涂涂抹抹的‘证据’太多了;二来,就算我交上去了,陛下也不可能动他这种德高望重的老臣,他只敢动年轻的啊。”
“像我兄长?”
“……比如说,你兄长。”
“……”
文容媛接过了密信,郑重道:“多谢寺卿。日后若有需要,妾定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倒不用了。”陆灵亦站起身,朝文容媛拱了拱手。思考了一会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对了,江南战事如何?”
虽然只要她派人稍作打听,亦能得知每日的战报,只是陆灵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呃……”文容媛回忆了下言时传递回来的家书,只能含糊道了句,“辅军将军与家夫才刚抵达江南,目前两军僵持不下。”
“这样啊……”
没有听见言时的消息,陆灵也不好再多问,旋即戴上了面罩告辞,墨色的背影如一阵风,很快地隐没在夜色中。
第46章 其之四十六
江南。
虽卫军与南军已是势必有场硬仗要打, 但自言时抵达以来,目前只有三日前试探性地交火了一回,此时双方尚在养精蓄锐。
巡视大卫水军操练完毕, 言昌意味深长地扫了儿子一眼, 轻声吩咐道:“回去用膳吧,戌时三刻再过来一趟, 有事同你商量。”
“是,副都督。”
规规矩矩地目送着父亲进了营帐, 言时转身拐进了自己的帐篷, 快速卸下了冰冷磕人的盔甲, 裹着厚厚的毯子待在炕上取暖。
不同于此时洛城能生生将人冻成冰块的天气,相较之下,南方的气候还是挺温和。今年其实算不上冷, 长江上面都没有结冰,战船得以照常行动,要不每年的冬天按常理两军是打不起来的。
只是言时一向畏han。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比地怀念几个月前宜人的天候。
……更想念她炽热的体温。
并非有什么隐疾, 他就单纯是不喜接触到冷空气的感觉。言时还曾因此被自家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