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氏只带了两根猪大骨。
罗天都这个时候可高兴了,让方氏泡了三斤碎米;方氏泡好了碎米,就去剁骨头,熬高汤。
正忙着的时候,里正和族里一直不管事的老族长来了。
里正是来跟罗老头说徭役的事。
罗家算上罗老头一共三个劳动力,两个秀才不用服徭役,罗老头却是要的,以往都是罗白宿替罗老头去服役,今年罗白宿分了家,里正就去找罗老头了。
算起来自从罗白翰中了秀才,罗老头已经有好几年没去挑过堤了。
罗老头沉默了一会,道:“老大已经分了家,当然是我自己去。”
姚氏这个时候又跳出来阻止。
“你有儿有女,一把老骨头了,挑个大堤还要你自己去?这个儿子生出来做什么的?”
里正点头:“嫂子说的是,四叔命好,养了两个秀才老爷,又有孝心,给我们罗家村也长了不少脸。”说完又转脸去问罗老头,“四叔,要不今年就让白翰替你去挑堤?”
罗老头没有说话,姚氏在边上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白翰在镇上学堂念书,准备明年考举人呢,他哪里会有空?”
自进了门就一直闭目养神,仿佛就是个摆设的老族长,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也不知道姚氏哪句话冒犯了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枯树皮的手指指着姚氏骂道:“你个刁妇!你也知道明年是秋闱,这个时候把大郎赶出去,逼得他如今在酒楼里做小工,害了他一辈子的前程,我们老罗家什么时候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害我家的孩子!”
老族长是罗老头的叔公,和罗老头的爷爷是亲兄弟,算起来是村里现存的老人中辈分最高的一个,又是村子里几代以来除了罗白翰兄弟外的唯一一个童生,以前村里小儿启蒙都是他教的,在村子里很有些威信,只是如今年纪大了,八十岁的高龄,实在教不动了,族里的小辈有什么事,也都不在他面前讲,省得他劳心。他偶然听家里的小重孙说四叔家的五哥,如今在镇里头的酒楼做事,他开始还没想明白,后来才知道是指的罗白宿,这才挣扎着一把老骨头,拄着拐杖跟着里正到了罗家。
姚氏在老族长面前不敢撒泼,很委屈地分辩:“叔公,大郎自己要分家,我也不好拦着……”
话没说完,就被老族长厉声喝止了:“住嘴!你自己想赶大郎出门,还敢胡言乱语!大郎也是要考科举的人,你这样是要害得他被革了功名,一辈子没出息吗?!”
姚氏家里出了两个秀才,平日里很有些脸面,可是对着老族长这样的大长辈,却是不敢顶嘴。
老族长骂了姚氏几句,见她不吭气了,又来数落罗老头和里正:“你们两个也是老糊涂了,咱们罗家村往上数六代人,都没有同时出过两个秀才,你们做爹娘叔伯的不帮扶一把,还要往死里压着孩子,真是眼睛被屎糊上了,什么都看不见!”
老族长年纪大了,发了一通脾气,气息就有些喘不匀,拄着拐杖上气不接下气,里正和罗老头连忙劝着让老族长坐下,姚氏自去端茶倒水。
老族长喝了茶,歇了一会,气息渐渐平复了些,这才眯着一双老花的眼对着罗老头道:“咱们罗家几代人,数你家最有出息,熬过这几年,等大郎和白翰考取了功名,入了仕,你也能跟着享福,眼光放长远些,他们兄弟俩是有出息的人,不要学那妇人之见。”
罗老头点头称是。
正说着,三叔公领着罗白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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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罗白宿去镇上做小工才做了大半个月,当初说好了,头三个月是没有假的,按理罗白宿断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罗天都心里有些疑惑,正想要问什么,三叔公却扯着罗白宿进了堂屋。{}
老族长对着罗白宿就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什么也不问,劈头也是一顿臭骂:“堂堂的一个秀才老爷,什么不好做,非要自堕身份去做小工,我们罗家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你是读书人,焉能为五斗米折腰?你这么做,不是打了我们整个罗家村的脸吗?”
“你自己看看,这秋水镇十里八乡,除了我们罗家村,哪里能一家同时出两个秀才的?”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爹娘,你的妻儿多想想。”
老族长越骂越气,只觉得这孩子真是鬼迷了心窍,就为了一个月一百多个大钱,丢了读书人的气节,毁了一辈子的前程,骂完了罗白宿又骂老罗头。
“你这个做爹的也是老糊涂了,大郎有出息,你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