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难说。
这边罗白宿放下心思,方氏反而被他说得有些担心起来,握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呆呆地坐了半天,临上床前,还不放心地捧了油灯又去看了一回。
罗天都和罗名都这几天一直忙着缝衣裳,这个活最废眼神,干久了眼睛又疲又涩,像火烧一样,这个时候早睡得不省人事。方氏替她们拉了拉被子,虽然前天又填了些芦花进去,到底薄了些,这个屋里又没有烧炕,天再冷些便睡不得人了。
因为有心事,第二天方氏和罗白宿都起了个大早。
天阴沉沉的,外面有些暗,凛冽的北风迎面吹来,仿佛透过了衣裳,吹到人骨头里似的。好在如今一家四口都换上了新袄子,比往常竟要觉得暖和许多,要不然便是连门也不敢出的。
方氏估摸着这两天就要下雪了,便让罗天都和罗名都将自己的小被子收一收,晚上搬到她和罗白宿睡的屋子里挤一挤,等过完年开春了天气变暖后再搬回去。
他们家的地还是新买的,油菜苗又未长成,等到收柴禾也要到明年春夏之际,冬天烧炕又最费柴,所以这些天罗白宿吃了饭便拿着镰刀早早出门砍柴,想赶在下雪之前,多备些柴禾,要不然等到下
了雪,便不好出门了。
方氏闲着无事,用竹篙子绑了扫把,打扫房梁上的蜘蛛网之类的,洗洗涮涮,收拾屋子。正忙得不亦乐乎,院子门口传来驴子的声音,接着就有人推门问道:“罗秀才是住这家吗?”
方氏拿不准这人口中的罗秀才指的是罗白翰还是罗白宿,又见姚氏已经闻声赶了出来,便闷头继续打扫。
姚氏迎了上去,笑着道:“这里正是罗秀才的家,你找他有什么事?”
来的是县里的信差,知道没走错地方,便道:“这里有县太爷的亲笔函一封,要交给罗秀才。”
姚氏一听是县太爷写的亲笔信,有些喜不自胜,便要接过来。
不想那信差却将信往怀中一收,问道:“这位大娘是罗秀才什么人?”
姚氏一听这话,便有些得意地道:“我是他娘,罗秀才是我儿子。”
“原来是罗老太太。”信差咳了一声,